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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意玉虽然平时忍让,但面对这种大事上,她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自小的生存环境,也让她绝对不能出错地做出判断。

意玉定了板:“别在这地方耗,去东京。”

紫蝶看着意玉给她做主的模样,心里被狠狠撞了一下。

意玉忽得问她:“对于明州学堂,还有什么看法吗?”

紫蝶努力扯出一个开怀真心的笑,做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忍让回答:“虽心中还有怨气,但我相信,到了东京,我会自己调节好的。”

这意玉夫人是出了名的忍让脾气。

能为她做到如今地步,已经不错了,她也要好好回复,不让别人感到过多麻烦。

她要做母亲口中的乖巧孩子,完成她的遗愿,也为了不让父亲担心。

意玉却笑着说:“怒气该出了才好,哪需要自己调节?”

她忍,是因为习惯了,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

但小孩子不一样啊,若是被人欺负头上还让这不成熟的孩子忍,就会有祸端,轻则同孩子生嫌隙,重则孩子就困在这了。

这么多的欺辱,对紫蝶的影响,肯定很大。

另一边,东京城练武场。

自从上次知道意玉对煌封的照顾,以及见了意玉在怀家的可怜状后,薛洺对意玉,少了厌恶,甚至多了一分他自己都说不明的怪异。

他因为那张那张同明儿几近一般的脸,对意玉生了怜惜,哪怕她嫁进来的手段极其卑劣。

毕竟,一个如今时代的女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谋算?

她无辜居多。

薛洺闭眼,却想她。

或许,她并没有传闻中那般令人厌恶,那么恶毒不作为。

甚至很可怜。

可怜到,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疼。

在他烦闷时候,薛洺却偏偏独独知道了紫蝶失踪的消息。

据说,还是被怀意玉给带走的。

她现在和怀意玉待在一起。

薛洺沉默半响,忽然冷嗤一声,便拿上衣袍,大步离开。

他不该相信怀意玉是个无辜之人。

意玉本来是封锁住消息的,为了紫蝶的意愿,也为了薛洺即将出征,圣命难为,不能因为这个分神,导致在战场上有差池。

可无奈防狼防贼,她不在薛府,公公婆婆又不顶用,被大房得了消息,乐得立马去给薛洺通风报信。

他的脸色,比什么时候都更要冷漠。

思虑缜密的人,直接盖棺定论。

这事,是他疏忽了。

这怀意玉,身为继室,不受宠爱,还自小比不得明玉,自然被欺压惯了。

如今翻身做主子,自然而然是要报复回明玉的一对儿女身上。

可谓图谋不轨,之前卖可怜,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怀家的雕虫小技,找了个同明玉相貌一般的人,竟真差点坏了他的心神。

他张开眼,眼里尽然是恐怖的冷意。

后,骑马,他驾于马上,阴森森冷冰冰。

距离出征还有一月。

各种事情压在薛洺心里,他硬生生扛了起来。

明玉留下的女儿,他的女儿,不能有事。

这怀意玉必定是心怀叵测,不若出了事,她为何不告诉他这个做父亲的?

薛洺去调人手,却发现早早都派了出去。

薛洺只当是老太太或者母亲帮着派遣的,毕竟在他的认知中,意玉比不得明玉有能力,是个卑微无能无趣的人。

根本不可能考虑周全。

他的气势凶煞,让人退避三舍,谁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躁和怒意。

猛翻身,驾上高头大马,马步急促有力,眼神凌厉,直奔明州而去。

今日明州学堂,都在议论紫蝶的事。

尤其是位好事的男同窗,嘴尤为狠辣:“听说了没?咱们学堂那个外来的孤女要离开了!”

掀起哗然,以及一众的嫌弃。

就比如紫蝶曾经结交的好闺蜜:

“外乡的可总算走了,我整天看着她都不顺眼,一开始觉着好奇,照顾着点贴上去。可日子久了,她一直端架子闷闷的性子,谁不嫌烦?”

这位好闺中密友,一开始因为家里穷还不认真学,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整日被夫子训,大家都知道她的性子,没人愿意和她结交。

紫蝶心善,才来了明州的时候,并不知道闺蜜的名声。

这闺蜜底线低,油光嘴滑,看准了她的性子,趁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往事,就往她跟前软磨硬泡。

连紫蝶同别人说话,都要隔绝开。

导致紫蝶初来乍到,根本没有机会结交别的朋友,把紫蝶彻底隔绝于同窗之外,导致除她之外,连个谈心的都没有。

紫蝶和她结交前,也说了自己的性子问题,因为自小从薛府教养,如果要做长久结交,她会在某些话题上放不开。

这里,紫蝶举例了某些话题,是谈情说爱之类的,她们家里不让的。

东京的闺秀都是如此,要保持处子贞洁。

闺蜜自然满口答应。

但谁料,紫蝶同她才将将结交,闺蜜便成日谈些奇奇怪怪的话题,什么情爱什么谁家睡了男人,什么谁家出轨谁家龟公,紫蝶吓懵了。

这话题太出格了,和她想得完全不同。

不过她才十余岁,分辨能力弱。

觉着闺蜜本性不坏,也忍了下去,算是有礼地附和着,不好反问为何不守信,觉着只是闺蜜正常的事,没好意思挑破。

而紫蝶在乎她的感受,但闺蜜不在乎。

之所以不在乎她的感受,是因为只把紫蝶当个消遣的玩意。

等再转入了个新生,她和那新生臭味相投,于是一拍即合,那两个结伴做了好友,连知会紫蝶都没一声。

毕竟,即便让紫蝶发火生气,又能如何?

在大家眼中,紫蝶就是一个被扔在明州的孤女,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那日,紫蝶照往常一般去寻闺蜜,就被闺蜜拂开了手,眼神闪躲且冷漠。

紫蝶明白了什么。

她知道,这个时候去质问也没用了。

自那之后,紫蝶就一直是形单影只了。

整日看着别人出双入对,都各自有各自的小团体,她插不进去了。

这是紫蝶厌恶明州这地方,状态恹恹的第一个原因。

一位面相刻薄的女童说:

“而且,我以前看她曾经带了个和我母亲一样的金手镯,那可是我母亲陪嫁的三金,平时多么珍惜啊,而她却皇而堂之带来学堂,还觉着她多有钱呢。”

“我上前问她好有钱,结果人家支支吾吾,自此之后就没带过首饰了,那衣服朴素得呦,面料都没见过。”

紫蝶的母亲明玉,此生最是厌恶东京贵族小姐的娇柔奢靡风气,于是也命令紫蝶不可以穿金戴银,必须朴素才能彰显坚强。

想象很好,可怀明玉厌恶的金银,她自己可是自小一箩筐一箩筐地被爹娘送,被夫君送。

虽她不戴,但身上的那些值钱物件,加上夫君爹娘的爱护,谁不尊敬她?

她自然得以清高“朴素”,自然不当回事。

但紫蝶一个生活在人堆里的小姑娘,没有顺应阶级的打扮,还没被人知道身份,自然会被嘲讽攀比,这是人之性。

这是紫蝶状态几近崩溃的第二层缘由。

这说话的女童收起了自己对紫蝶鄙夷的眼神,转头恭维地来到另一个看着有些气质的女童面前,问:

“念念,你说是不是俗气?她是不是没钱硬装?”

被问话的有气质女童穿得不错,头上有镶金玉簪,是典型的小富人家,在班里算得上见识广,有钱的那一批。

她是乡绅的女儿,是班里人被爹娘嘱咐着恭维的对象。

念念是对钱财最为权威的一人。

家里因着是乡绅,颇懂人情世故,会来事加上家世好,夫子被哄得极为喜爱她,整日捧着她。

这叫做念念的女童听到要谈论紫蝶,却完全不同于平时对待夫子的恭维,脸上浮现了下意识的远离及嫌弃,高挑着眉毛,神色平静,却有种淡淡的居高临下:

“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生理性不喜欢紫蝶,因为她身上的气质,让她觉着自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仿佛这外来的野丫头才是。

最开始对紫蝶,她以为她有点钱财权势,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交得起在明州的学费,何况是外乡人,生得极为水灵好看?

但观察下去,发现就是个破落户,外来的穷丫头。

平日有怜悯心了和朋友闲谈唏嘘她是个可怜的孤女一波。

和她碰面了就下意识远离瞧不起。

在场人一片哗然。

脸上不免都有了轻视。

在座的不论地位如何,但都是明州本地本宗的。

他们生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宗族优越感。

这个外地的孤女,真是令人招笑。

直至夫子来到学堂,当众宣布了紫蝶离开的消息。

夫子当堂嘲讽:“何许人也?遇到点挫折就要跑,真真给我平白生事。”

他其实知道紫蝶被欺辱的现状,可却不管,甚至还总为了和学生拉近关系,一起当众贬低挖苦紫蝶。

如今走了,他少了个出气筒,自然要榨干挖苦最后一滴血。

“你,把她的东西收拾收拾,没用的都扔了吧。”

叫的是最初那个好事的男同窗。

男同窗瘪嘴,同那个最有钱的女同窗念念相视无奈一笑,眼中充斥着轻蔑,嗤笑了一句,揶揄哂笑道:

“其实夫子,学生觉着,她的东西基本上也都不值钱,全扔了也没什么的。”

在场人都笑了起来。

夫子也哎呦一声,表面拧眉啧啧,实则那样子是放纵及同乐。

夫子:“快去吧,人家一个孤女,家里就靠着这个吃饭呢,哪和你们一样。”

男同窗便也笑着去紫蝶的桌子上,要去收拾她的东西,还啧啧声连绵。

谁料这时,一声清冽的声音敲了敲门,外面传来一群人脚步踢踏的感觉。

“若是要收拾物件,我们薛国公府的人手,还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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