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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章

回到东华分局,法医崔鑫正好抱着一叠资料往刑侦办公室走,换了一件崭新的白大褂。,后面跟着禁毒支队的几个同事。

"初步尸检结果出来了。" 崔鑫推了推眼镜,声音沉稳,“死者血液中检出□□,也就是□□成分,但含量不高,应该不是过量致死。死因和我们之前推测的一样,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是2月25日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沈放看着照片,若有所思:“凶器确认是香奈儿包的链条?”

"确认。" 崔鑫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我们做了实验,和死者脖部的勒痕完全吻合。”

“好家伙,你们是真舍得花几万块钱买包做实验?” 任莫言感慨道。

崔鑫白了他一眼:“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高仿吗?”

任莫言非常不解的问:“你一个钢铁直男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技术那边新来的实习生徐檬提议的。”

任莫言拍了拍沈放:“可以考虑挖过来,是个苗子,正好咱们缺女警。”

刑侦组的李飞接着说:“不过我们查不到死者有购买这个包的记录,初步推定这个包可能是别人送给她的。”

沈放和任莫言对视一眼,齐声点头:“那么我们之前的初步推断,凶手很可能是她的情人,或者金主,送给她钻石耳钉和香奈儿包。”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李飞,“查了她的银行账户吗?”

李飞翻开资料,简洁回答:“查过了。除了夜总会发的工资,其他收入大部分是她自己在ATM机或者柜台存的现金。没有看到大额的转账记录,也没有明显的资金来源。”

沈放皱了皱眉:“现金存款?” 他若有所思,“这就不太正常了,夜总会的收入一般会直接转账到银行卡,而不是频繁现金存款。她存这么多现金,背后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资金流动。”

“对。” 任莫言接过话,“如果是金主或者情人给她的钱,通常会有一定的痕迹,比如转账记录或者礼物上的卡片。但现在看,可能是她在和某些不明人士往来。”

沈放点了点头:“继续追查她的周围人际关系,看看有没有和她接触过的人,特别是那些高额现金存款的时间节点。”

沈放转头看向崔鑫,问道:“从勒痕的力道和角度来看,能不能推测凶手的身高和力气?”

崔鑫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目光集中在尸检照片上,声音低沉:“凶手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间。” 他指向照片中死者脖部的勒痕,眉头微皱,补充道,“从勒痕的形态来看,凶手施加的力道非常大,死者几乎是瞬间窒息。用包链条从后面勒住,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有经验的人,可能受过专业训练。”

沈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动作如此精准,力道如此强大,凶手显然不是初犯,应该有过类似的犯罪经验。”

崔鑫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沉重:“没错,这种致命的勒杀手法,除了力量,还需要非常精准的技巧。凶手在实施这一行为时应该非常冷静,动作迅速,目标明确。”

“性痕迹呢?”沈放和任莫言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法医崔鑫翻了翻报告,语气平淡:“在她身上没有发现明确的性/痕迹。”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死者的衣物完好无损,没有撕裂的迹象。我们也对她的相关部位进行了检查,未发现精ye、阴dao分泌物或者擦伤等典型性痕迹。”

沈放眉头微皱,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两天前发生过性/行为,能否通过尸体检查出痕迹?”

崔鑫抬起头,目光认真:“理论上,如果死者在死亡前两天有过性行为,法医通过精细的检查,还是有可能找到某些残留的生物学证据。但这要看尸体的保存情况。如果尸体没有遭到过多的分解,可能会有一些痕迹。但若保存不好,尤其是在暴露时间较长的情况下,这些痕迹会比较模糊,甚至完全消失。”

任莫言轻轻点头:“也就是说,痕迹可能因尸体保存条件而有所不同。”

沈放沉思了一下,目光深沉:“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仅仅依赖这些直接的性痕迹了。得从其他方面入手,深入调查死者的背景和她的接触圈,看看有没有其他间接证据。”

禁毒支队的周志远,放下手中的报告,眉头微皱,接着说:"她血液中的□□含量较低,而且其化学特征与目前流通的□□也存在差异。"他抬眼看向沈放,目光锐利,"这种使用特征不符合成瘾者的典型模式,更像是......试探性或情境性使用。"

沈放微微皱眉:“偶尔使用?”

周志远点了点头,继续分析:“死者体内检出的□□纯度异常,还含有非常规添加物。不同渠道的毒品往往会掺杂特定的化学物质。尤其是地下制毒,其实没有一个什么所谓的标准化,所以这些制毒者为了提升产量,一定会添加各类化学物质。这些添加物不仅增加了毒性,还会引发更为复杂的生理反应。”

沈放和任莫言都认真地听着,周志远接着解释:“之前一些常见的添加物,糖、淀粉等等,主要是为了增加毒品的体积,制毒的人可以借此赚取更大的利润,还有咖啡因、安非他命等类似刺激性物质,这个就更好理解了,加大刺激效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在死者体内,我们还发现了□□的残留。□□有两个主要用途。一是作为溶剂帮助溶解或改变毒品的物理性质,二是为了掩盖其他低质量的毒品成分,增强毒品的效应。而且□□本身的麻醉效果非常强烈,会让使用者感到短暂的欣快感。”

沈放眼中精光一闪:"□□?那么,□□的来源是什么?这东西在合法渠道里并不常见吧?"

高志远收到化验报告后,神色严肃:"□□虽然在合法领域主要用于医疗和工业用途,但在非法市场中也是一种常见商品。很多地下渠道都能买到这种物质,尤其是那些非法实验室。它往往和其他工业溶剂一起,经过多重中转流入制毒环节。"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地下实验室通常会通过一些不正规的供应商或者化学品仓库获取□□。这些渠道没有固定货源,有些甚至专门为地下制毒提供原料。他们提供的□□价格较低,但质量参差不齐,常含有杂质。因为□□提纯成本不高,一些地下实验室就直接用它来增强效果或掩盖其他成分。"

沈放眸光一闪:"所以死者接触的这批毒品,很可能来自那些小规模、工艺粗糙的地下实验室?"

"很有可能。"高志远思索着说,"□□的存在表明制造者并不注重质量控制。死者的情况不仅与毒品本身有关,更多是因为这些掺杂的非法化学物质造成的。"

任莫言皱眉:"这就不只是单纯的毒品交易了,背后可能牵涉到更大的非法化学品市场。"

高志远点头认同:"是的,使用□□作为添加物,往往说明制造者在原料采购上走捷径。这让溯源变得更困难,因为它和多个领域的化学品流通都有交集。这需要更全面的调查。"

沈放目光如炬:"我们要深入调查死者的社交网络,特别关注她是否接触过这些化学品供应商或地下实验室。这条线索或许能帮我们找到整个供应链的源头。"

乌托邦酒吧的后巷弥漫着寒冷的潮气,昏暗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几只野猫在垃圾桶附近徘徊,发出轻微的声响。沈放和任莫言隐匿在巷口的阴影中,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周围。

“这破地儿可真够冷的。”任莫言缩了缩脖子,低声抱怨,“好久没蹲过这么阴的地儿喽。”

“你少说两句就不冷了。”沈放难得吐槽。

“你这属于唯心主义。”任莫言撇了撇嘴:“你说咱俩在这能等到什么?”

沈放靠在墙上,目光始终盯着酒吧后门,语气冷静:“我们前面钓了那么久的鱼,他们总会来收网。”

沈放和任莫言之前都去过乌托邦,尽管已经尽量隐匿行踪,但难保没有被人认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将酒吧内部的蹲守任务交给了几名生面孔的便衣,由他们装作普通顾客潜入酒吧,观察可疑人员的动向,他俩蹲守后巷,希望能蹲到一些什么。

"救命啊!" 一声尖锐的呼救划破夜色,声音刺耳而急促。

沈放眼神一凛,瞬间锁定了前方。只见一个女孩跌跌撞撞地快步跑来,身后两道黑影紧随其后,其中一人手中寒光闪烁,铁棍的锋利光芒在昏暗的街头格外显眼。

“行动。” 沈放的声音低沉如冰,几乎没有情感波动。他没有犹豫,迅速将女孩推向任莫言,“保护好她。”

任莫言一把拉住女孩,把她护在身后,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识相的让开,没你的事。” 拿铁棍的男子冷笑着,眼神阴鸷,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你们追她,就是我的事。” 沈放冷声回应,眼中满是寒意,步伐如同猎豹般向前迈出,充满了无形的压迫力。

话音未落,铁棍带着刺耳的风声劈面而来。沈放毫不慌乱,侧身巧妙避开,迅猛如毒蛇般扣住对方的手腕,反扭之际,将铁棍夺下。金属撞击地面的脆响还未完全消散,另一道黑影已经扑向任莫言。

没等任莫言反应,沈放已经揪着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地摔在同伙身上。

拳脚交击的闷响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空气似乎都因为激烈的碰撞变得凝重。女孩紧紧贴着墙壁,惊恐地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发出声音。

沈放的对手几次试图挣脱,但他如同铁箍般死死锁住,力量没有一丝松懈。直到最后一刻,那人拼尽全力挣脱,转身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任莫言那边的对手也找到了空档,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追吗?” 任莫言的呼吸略显急促,目光依旧坚定。

沈放扫了一眼地上的铁棍和仍然惊魂未定的女孩,眼神冷峻,毫无感情波动:“先回局里。”

问询室的灯光柔和,却丝毫没能缓解女孩的紧张。她坐在沙发上,不断搓着衣角,像是要把布料揉碎在手心里。桌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却无人问津。

按照规定,女性被问询时,必须有女警官在场,本来是去技术组实习的徐檬也被叫来。

徐檬留着利落的短发,眼神中透露着冷静,身上笔挺的常服,肩膀上的肩章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整个人显得既威严又干练。

"你叫什么名字?" 沈放坐在她对面,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问话。沈放长得非常有特点,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会被他那种雌雄莫辨的美吸引,仿佛是某种无可名状的魅力,只可惜这样的脸背后,却是永远冷酷与疏离的表情和话语,让人退避三舍。

女孩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眼神躲闪,声音细如蚊蚋:"白小贝..."

"小贝。" 沈放轻轻往前倾了倾身,语气依然平和,但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的防备,"你现在很安全。能不能告诉我,刚才那些人是谁?"

小贝的手指几乎要把衣角绞断,眼睛不自觉地落在徐檬身上,目光中闪过一丝羡慕,但很快又转回到沈放身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沈放的声音微微沉了几分,"可是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你。"

沈放注意到小贝的反应——那一瞬间,她的目光在徐檬身上停留得太久。眼中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羡慕与渴望。沈放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察觉到了她心里的微妙波动。

小贝的身体微微僵硬,但依然低着头,不肯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我了,求求你了……"

沈放的眼神变得更为深沉,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依然平静得可怕:"你知道么,小贝," 他停顿了片刻,"如果我们晚到一步,你现在就和陈雨欣一样了。"

这个名字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击打在小贝心上。她的身体微微发抖,眼中泪光闪烁,险些决堤。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控制着情绪,脸色变得苍白。

"你想让小雨白死吗?" 徐檬突然说道:"她死得那么惨,你比谁都清楚。如果你不说,不仅她得不到公道,连你自己也逃不掉……"

小贝的手指紧握衣角,指节发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

沈放扫了一眼旁边的徐檬,然后缓缓开口,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深意:“我不知道刚才你看了她那么久,是羡慕那位女警官的警服,还是羡慕我们的工作。”

小贝的眼神再次在徐檬警服上停留片刻,这一次,她的表情明显比刚才轻松了些,紧张感也稍稍减弱。眼中不再是逃避,反而透出了一种隐隐的释然。

小贝的眼神在徐檬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纠结,似乎在衡量。她的手指微微松开,衣角上的褶皱不再那么紧绷。眼中的紧张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渴望。她低声开口,语气比之前更加柔弱:“你……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在想,如果能像你一样,能有这样的……工作,也许……”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几乎是自言自语。

徐檬和沈放对视一下,得到他的肯定后,继续说道:“我知道,在你心底也有对公平与正义的渴望。你看,我们都一样,不然我们也不会选择这条路,成为警察。我们知道你怕,但如果你不说,陈雨欣永远得不到公道,你自己也无法获得自由。”

小贝的眼眶突然湿润了,泪水在其中打转。她的内心被沈放的话撕裂,所有的疑虑和恐惧似乎在这一刻崩塌。小贝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手指依然在发抖。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颤抖,却带着一丝决然:"我说……"

"去年年底,有一天军哥带了几个人来。"小贝攥紧衣角,声音几不可闻,"他们包了整个二楼。"她顿了顿,目光游移,"军哥人其实挺大方的,从来不为难人,每次都点小雨,给的小费也多。"

沈放注意到她提到"军哥"时的异样:"后来呢?"

"军哥一直劝她试那个东西……"小贝的声音开始发抖,"说不会上瘾,就玩玩。小雨本来不碰的,可是……"

"可是什么?"沈放的声音平静如冰。

小贝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小雨家里总催她要钱,她学费都是自己打工赚的,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她的声音哽咽,"军哥说借钱给她,说带她认识有钱人。她那段时间实在撑不住了,就……"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楼上拍照还是拍视频,因为我听见小雨说给我拍好看点……我听她说话有点糊里糊涂的。"小贝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也不敢进去,就听了几句我就跑了……"

沈放的目光陡然锋利:"然后?"

小贝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之后……她就彻底跟了军哥他们了,来上班时间也很少了。"她的声音颤抖,"小雨其实很要强的,从来不跟家里说自己多辛苦。她说等赚够钱就回学校,可是……"话音未落,她终于崩溃,泪水无声滑落。

"军哥具体是做什么的?"沈放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更低。咖啡厅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客人,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像是买卖奢侈品什么的,挺有钱的。"小贝擦了擦眼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的纸杯边缘。"每次来都开着白色卡宴。他对小雨特别好,给小雨送了包和首饰。我们这行,能遇到军哥这样的客人,算是运气......"

沈放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军哥叫什么?住在哪?"他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叫李军,具体住哪我不清楚。"小贝低头避开沈放的目光,迟疑了一下。"不过他经常带人来这边谈生意,那边几个奢侈品店的经理可能知道得更多。"

“你最后一次见陈雨欣是什么时候?”沈放的语气愈发沉重。

"腊月27还是28那天吧,我都快下班了好像就是凌晨两点多,快三点了吧。"小贝的声音微弱下来,"那时候小雨的靴子踩得挺脏的,我还提醒她,谁知道......"说到这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哽咽着戛然而止。

沈放静静听完小贝的讲述,视线落在桌面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李军带的那几个人,你之前见过吗?"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或者听过什么关于他们的事?"

小贝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摇头道:"经常有不同的人跟着他,但都不怎么说话,像是跑腿的。"她攥紧了手中的纸巾,"他们看着都挺凶的,平时也不喝酒,就盯着李军和客人聊天。"

"白色卡宴,奢侈品生意,香奈儿包......"沈放低声重复着关键词,眼神逐渐凌厉。他转向小贝,刻意放缓语气:"你最后见到小雨,是她自己走上车的吗?还是被人强迫?"

小贝垂着头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她好像是被扶着上的车......"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她当时看着挺虚弱,站都站不稳,根本不像平时的样子。"

沈放眯起眼,语气平静得近乎危险:"你说过,有两个人跟着上车。他们是谁?"

"一个是阿坤,还有一个是......"小贝咬着嘴唇,声音几不可闻,"是他们叫豹哥的。豹哥不常来,但每次来了都很凶,我觉得小雨很怕他。

沈放抓住了这个关键信息,追问道:"豹哥长什么样?为什么小雨会怕他?"

小贝不安地动了动,似乎对说出这个人的信息感到害怕:"他有一道很长的疤,从左眼角一直到嘴角,看着特别狠。"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听说以前在监狱里待过,出来后跟着军哥混。小雨说他打过人,手段特别残忍。"

"小雨跟你提过豹哥打过谁吗?"沈放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细节。

"具体的没说,就说他打断过别人的腿。"小贝搓着手,声音越来越小,"有天小雨喝多了,说豹哥不是个好人,让我以后看到他就躲远点......"她突然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沈放注视着小贝的表情变化:"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小贝咬着嘴唇,眼泪又涌了出来:"那天小雨好像知道些什么。她说军哥最近生意不太对劲,好像惹上了很厉害的人。她还说......军哥最近几次都是赊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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