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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旁人在看她,不懂她为什么忽然泄劲。

应子清很想瞪一眼刘之衍。

但她琢磨了下,是她后腰的皮肤薄,触觉敏锐,特别容易痒。

刘之衍也不知道,似乎不应该怪他。

应子清定了定心神,目光透出坚毅:“再来。”

怕刘之衍不小心碰到哪里痒痒肉,她特意嘱咐:“不是你教的不好,但我怕痒,别碰我的腰。”

“哦,好。”刘之衍答应,又与应子清稍稍拉开些距离。

应子清回忆刚刚的动作,再度将弓举正,摆出阵仗:“我这样可以吗?”

刘之衍观察道:“让我看看。”

有一些瑕疵,应子清的腿,绷得太直,重心不稳。

正想和刚才那般,用食指指腹点一点她的腿,但刘之衍看着她发红的耳朵,若有所思。

应子清皮肤白皙,刚才红起来的脸,一直没消下去。

“去拿戒尺给我。”刘之衍向后摊开掌心。

“稍等。”吴内祥微微躬一身,迅速掉头去找。

“?”应子清忍不住紧张,“不是吧,你要打我?”

刘之衍愣了下,他只是借住工具教学而已,随即笑了:“怕挨打吗?那你要认真学。”

应子清下意识讨价还价:“你要打的话,轻一点,有个意思就行,我学得很快的!”

“好,我记住了。”刘之衍认真点头。

“……”应子清无语,还真要打她啊?!

戒尺送来了。

刘之衍举着戒尺,像举一柄短剑,他的手往下,在应子清的膝盖,不轻不重地一拍:“屈膝。”

接着,戒尺来到她眼前,但没有打她,刘之衍道:“收下巴。”

谢凝荷说得不错,刘之衍是个中高手。

在他的指导下,应子清一点点改进调整,渐渐有一种与手中的长弓,融为一体的感觉。

哪怕手中没有箭矢,只要她把弓拉满,凭那蓄满力量的劲道,也能发出一声强劲的弓弦声。

果然,刘之衍也觉得差不多了。

“你第一次开箭,试一下。”刘之衍把羽箭,递给应子清。

“收心,凝神。”刘之衍的语速很慢,也很稳。

应子清把羽箭搭在弓箭上,随着他的语调,缓缓地将弓弦,拉到极致。

瞅准一个时机,刘之衍斩钉截铁:“放箭!”

应子清的手,应声一松。

箭矢尾羽洁白,在空中划出短促的尖啸声,如同一柄利刃划破长空。

眨眼间,羽箭落入礼壶的瓶口之中。

“我正中壶心了!”应子清高兴得不行,对着刘之衍粲然一笑。

刘之衍笑着回视,只是笑意很浅。

刘驰骞慌忙跑来,满脸郁闷:“什么啊?哪有第一次学,就投中的?你真的是新手吗?”

“是啊!”应子清晃了晃手中的长弓,“我不仅第一次学,还是第一次接触。”

刘驰骞不肯相信,注意力跑到弓箭上去了:“是薛沛南的弓很好吧?难不成,那是你父亲珍藏的名弓?”

薛沛南冷哼:“少胡说八道,我从地上随便找的。”

谢凝荷见应子清射出那帅气的一箭,不禁羡慕:“有名师教导,果然效果拔群,看得我也想学了。”

“名师?”应子清回头,好奇地望着刘之衍。

“说是名师,也不尽然,我只教过你一个,算不得老师。”刘之衍解释。

“你到底有多厉害啊?”应子清越发好奇了。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刘之衍默了片刻,问:“你想看我射箭吗?”

应子清:“那肯定太想了!”

刘之衍微微扬眉,笑容里不禁带出少年气:“想看的话,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向来在人前,作出少年老成的模样,难得有这样轻快随意的一面。

很好看。

应子清眨了下眼,跟着挑眉道:“怎么这还有代价的?”

刘之衍笑:“什么事都有代价,不过不会太难。”

应子清想了想,经过这些天相处,刘之衍人还挺好的,他提的要求,肯定不会过分,无非多做两件事而已,她顺口答应:“行吧,先说是什么事?”

刘之衍:“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

他们在这里一言一语的商定,谢凝荷却唏嘘了声。

应子清听见了,问她:“怎么?”

谢凝荷犹豫着,朝刘之衍的方向看了眼,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但她脸上心事重重,明显不像没事的样子。

刘之衍从应子清手中接过长弓:“看好了,不要眨眼。”

恰有一阵秋风吹过,寒意阵阵。

刘之衍玄色长袍猎猎,开弓的身姿,笔挺如松,又如浑身蓄力准备伏击的猛兽。

看向礼壶的黑眸,并不如何认真,脸色也有些舒展。

刘之衍不怎么把正中壶心之事,看得如何重要,因为他早已熟稔在心,不会出一次错。

和应子清不同,刘之衍准备时间并不长。

就像最老道的猎手,他所做的每一步,都经历过千万次的演练,只捡最有效率的方式行事,没有一个动作多余。

弓拉开了。

如有猛禽击空的尖啸,直刺天际。

那声音尖锐而凌厉,带着森然的肃杀之意,割着每个人的耳膜。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

漂亮吉祥的礼壶,发出轻微的破裂声,接着像是不堪重负般,瓶身顿时四分五裂。

碎了。

刘之衍射出的箭矢,犹如钢针,牢牢钉进礼壶的中心。

现场忽然静默了。

有着洁白羽尾的箭矢,伫立在人群中心,散发着主人射箭之时所凝聚的锐不可挡的冷厉锋芒。

应子清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刘之衍那一箭的气势,太过凌厉可怕。

快到晚间,夜风变大了,廊下的铃铛清凌凌地响。

吴内祥担心诸位受了凉,请大家回殿。

众人开始往后走,刘驰骞仍然不可置信:“我这就输了?”

薛沛南无情道:“是的,你输了,不过你不是输给我,而是应女史。我们玩投壶,是有彩头的。既然人家赢了,你好好想想送她什么吧。”

刘驰骞啧了声,头疼地抓抓脸。

谢凝荷找了个机会,对应子清说:“刚才太子哥哥和你聊天,我不好插嘴。其实太子哥哥一般不碰武器,陛下太后也不希望他碰武器,现在你知道了吧。”

那枚羽箭,本是礼仪用的,杀伤力被削弱不少。

可太子信手拉弓,把一枚羽箭,用出战场厮杀敌人的气势。

武器是主人无形的化身,想起那精准冷酷的一箭,应子清禁不住点点头:“好像知道了。”

“哎,还不止。”谢凝荷把声音压了压,郑重其事道,“曾经有位得道高僧点评,说太子杀戮之气太过,不祥。”

———

夜幕落得早,一行宫女在走廊里行走,沿路点亮两旁的宫灯。

这几位公子小姐受到太子的邀请,夜宿碧梧宫。

平日清冷得冒寒气的碧梧宫,灯火通明,吵闹和唱歌的声音从朱红宫窗传了出去。

快到夜宴的时间,宫女太监忙得脚不离地,人来人往筹备宴席。

应子清说是帮着宫女们端茶奉酒,其实在角落里找了长椅,偷偷休息。

一整天忙忙碌碌,她有些疲累。

但闲着的时候,她也不能真正闲着,总在心里琢磨一些事。

下午射箭,越发说明,刘之衍并非明君贤主。

她作出投靠安景王的选择,没错。

可是,从她和刘之衍的情面上讲,她不觉得刘之衍不可救药。

连谢凝荷也说了,若不是为了给她演示,刘之衍不是把他的暴戾之气,收得好好的么?

不知不觉,应子清心中的天秤,开始摇摆。

“应女史。”一个意外的人,从拐角走出来。

“薛公子?”应子清站起身,微微行了一礼。

薛沛南略一颔首。

这一点头,多少透出世家大族公子哥高傲的神态。

薛沛南身材修长高挑,一袭上乘的锦袍,只借了些许亮光,衣饰上祥云纹路,便闪动着流光溢彩。

他站在应子清面前,半晌不说话,似是在看她,又似随意欣赏外面什么都看不到的夜景。

应子清不想陪着他干站着,正想找个借口离开。

薛沛南转而盯着她瞧:“听说之前在松云雅集上,太子殿下为一位娇怯漂亮的宫女闹出动静,那个人,是不是你?”

应子清愣住。

这种问题,跟问你是不是太子花边新闻里的绯闻女主角,有什么区别。

又不是什么好事。

应子清认真想了想,义正词严道:“不是我。”

薛沛南:“……”

薛沛南咳了声,温声揭穿她:“我知道是你。”

“真不是,”应子清坚定地把黑锅甩出去,“东宫长得好看的宫女多了去了,我初来乍到,不可能是我。”

薛沛南望着她,笑了:“是你,我已经问过谢凝荷了。”

应子清郁闷,那你还问什么劲……

应子清只得笑了笑,干巴巴解释:“好吧,其实那日替太子殿下解围,我并非有意作那……种姿态。”

“没见你之前,我或许不信。”薛沛南微微点头,“见了你,我信。”

“嗯。”应子清答应一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一位宰相的公子,站这么久,总不能就是问她这么一句吧。

不过,八卦之心,人人有之,会好奇也是应该。

问清楚了,应子清觉得该离开了。

偏偏,薛沛南再次叫住她:“应女史。”

应子清深了一呼吸:“……嗯,您说。”

“我可以同他们一样,叫你子清吗?”薛沛南问得小心翼翼。

应子清皱了下眉,有些诧异:“可以……吧?”

薛沛南得到许可,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轻声道:“子清?”

“……”

也不知道是不是冷风吹的,应子清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很好听的名字。”薛沛南如玉般面庞,微微红了,“你可以叫我阿南。”

应子清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诚心建议:“外面风冷,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吴内祥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身后跟了几名拿着桌案架子的小公公。

“薛公子,应女史,你们躲在这里!”最后那句,吴内祥是对应子清说的。

“正要回去了。”应子清回答。

“我远远的看到这有两道人影,这里又无灯,又无景,也不是常过的道,只当有人在这里说悄悄话,所以赶过来看看。”吴内祥摇了摇头,“谁知道是你们两个,哎,快快跟上来吧。”

走出去两步。

薛沛南忽然以耳语般的声音,对应子清道:“子清,请小心,太子殿下他……并非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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