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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阳镇(五)

白虞误解为池羡不让她传信是因为害怕她将地灵丹的信息暴露,于是她拿着白纸大大方方地展示给池羡看。

那几行字不过是向秦丰寻求帮助罢了,除了帮忙别的话一字也没有出现在上面。

池羡敛眸,眼底的伤心与恼怒彻底消散,他顺手接过白虞手中的信纸,目光落在上面,问道:“你要找他解决饥荒的问题?”

白虞点头,肃然道:“如今安阳镇饥荒过于严重,关南浔其实并不欢迎我们来到此镇,倘若地灵丹真的在此地,那么只有解决眼下的饥荒问题才能博取关南浔一丝认可,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留下继续暗地寻找地灵丹。”

“那你如何传信给他?”

白虞眼瞳流转,嘴角扯出浅笑,瞥神看向池羡,那双眸子溢出星光,眼神似是在说“当然是靠灵力。”

只是她本就是肉体凡胎,灵力也是系统给予的,至于传信的灵力来源自然得另寻他人。

池羡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似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伸出掌心变出一支灵墨笔,提笔朝着白纸的方向落下。

“你又要干嘛?”

白虞脸色大变,迅速起身用手遮住纸上的内容,抬起明亮的双眸看向他。

池羡只是觉得以她的名义写信传给秦丰不成体统,他方才的举动只是想将信上她的名讳划掉。

池羡掀起幽深的眸子,声音清醇如酒:“信上不许写你的名字。”

白虞顺势抢走信,由于纸上的墨水还未干,沾染到她的双手,手心全是黑墨水。

“那写谁的!”白虞嗓音中存在一丝恼怒。

池羡顿住,心底闪过一丝诧异与慌乱,那双眸如黑曜石般明亮有神,声线沉澈轻悠悠地飘进她耳畔:“我的。”

白虞拧眉,满眼充满疑惑,轻轻开口:“你不是讨厌他嘛,怎么写信还要用你的名字?”

池羡凉薄的寒光落在她那双沾染墨水的掌心,双腿交叠坐在雕花榻前抽出一张干净无尘的白纸,铺展开来,手持灵墨笔在白纸前写下他的名讳。

“濯手后就去休息。”

他的视线落在白纸前,双眸认真地注视着纸上的内容。

白虞轻轻点头,垂眸盯着掌心的黑墨水和攥在手中的信纸,纸上映出她的手纹。

探头瞧见池羡认真地在白纸前落笔,完笔后将白纸折成一只千纸鹤端放在掌心。

白虞掀起眼皮低声询问:“所以你打算帮我将这封信传给他?”

“不然呢?”

池羡瞥神看向她挎在腰间的凤舞剑,眉眼染上几分笑意,“你修的是剑术,难不成让你用那把破剑将信送回去?”

白虞听着他的语气,总觉得其中夹杂着自得与嘲笑。

破剑?这把凤舞剑可是救过他一命呢!

只是天色渐晚,白虞也没精力再与他拌嘴。

“欺人太甚……”

白虞背过身走到床榻前,喃喃自语道。

言罢,白虞坐在床边铺展被褥,撇头嘱咐道:“记得把门带上!”

……

旦日,春光射窗。

楼舍下发出“叮咚”一声巨响,耳畔传来人群喧哗的杂吵声,惹人心烦。

二楼客房紧闭着门扉和木窗,甚至用被褥捂住耳朵,却依旧可以听到这阵杂音,仿佛就在耳边传达出来。

这般喧哗致使白虞已无睡意,起身轻轻推开木门走到勾阑前往下眺望,只见一群镇民围着一位青年。

青年身着淡紫色官袍,不及关南浔那身袍服张扬华贵,一眼望去青年这身看似只有布料比镇民们身披的布衣质量好点。

“恭迎小殿下回镇。”

那群镇民们围着那名青年,眼底充满崇拜,嬉皮笑脸道:“小殿下,如今可有心上人?”

那名青年听后脸颊泛上绯红,垂首轻摇露出无奈一笑,眼中闪烁着星光,瞧着有点羞涩。

“看来是有了,不知是哪家姑娘竟能入小殿下的眼。”

镇民们一贯会说漂亮话,惹得那名青年心花怒放。

楼下传来欢声笑语,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气息,与楼外破旧不堪、死寂沉沉闹饥荒的安阳镇全然不同。

“呵——”

耳畔传来少年一声嗤笑,平日里那双毫无温度的凤眼竟流露出几分感趣。

白虞用余光瞄见池羡的身影,她转过身注视着他,很认真的神色,垂眸喃喃道:“小殿下?”

白虞努力回想《堕魔》中安阳镇出现的人物,却始终没有想起小殿下是谁,那段记忆似是被抹除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

“关南浔的亲儿关子苓,他们本住在皇宫中,后来不知怎的,被分配到安阳镇当了三年的镇主。”

池羡挺身双手环扣在身前,视线落在关子苓身上。

只见关子苓和那群镇民聊得不亦乐乎。

白虞敛眸,抬眸时瞧见池羡的身影往屋内走去,白虞紧跟其后进了他的房内,关上门后她问:“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池羡为何了解三年前关南浔的背景?

玄鸦站在木窗外躲着白虞,眨巴着眼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时不时摇头抖擞着身子。

倘若这些年没有玄鸦的帮忙,池羡或许活不到今日。

池羡眼中弥漫出一丝笑意,轻飘飘地说:“猜的。”

“那群镇民称他为小殿下,所以我盲猜了一下,白姑娘,我可没说我说的话全是对的。”

池羡眉梢微挑,浮出些许玩味,“你也不必如此信任我。”

阴险狡诈!

白虞还是不肯相信,认真道:“你撒谎,就算是猜那你也猜不出关子苓的名字。”

池羡感到有趣,甚至还想再捉弄她一会儿,几秒后他瞬间失去兴趣,嘴角的笑容黯淡下去,端起桌上的茶杯在手中摩挲着,掀起眼睫冷冽的目光扫视着她。

“我见过他。”

白虞愣神片刻,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轻柔不带有任何攻击力,但来者并非敲打池羡房间的门,还是在敲打着她的门。

“白师姐?”

棠溪冉探头往屋内瞧去,敲门后迟迟未听到屋内人的动静,她松手欲转身离去。

在她转身的那刻,白虞拉开门扉,发出“吱呀”一声,从池羡的房间走出。

而伶舟诩在隔壁也听见了这声轻柔的敲门声,从里走出,三人的视线相撞。

棠溪冉瞥眸注视着伶舟诩,那双平静的杏眸染上了波澜。

昨夜,天色暗下。

伶舟诩来到棠溪冉的屋外辗转,他不知该如何同棠溪冉述说此事,心中总觉得这么晚来到女子的闺房多少有点不合适。

更何况棠溪冉还是个陌生女子。

在心中犹豫不决后还是打算第二日再告知棠溪冉此事,却不料他在屋外的种种行为皆看在她的眼中。

棠溪冉端坐在屋内品茶,隔着窗纸望见他“幼稚”的行为,莫名产生逗趣笑意。

既然都来了,那怎么能轻易走呢?

棠溪冉收拾好桌上的物品后赶忙拉开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两人四目相对。

伶舟诩瞳孔微骤,先前在心底组织好的语言在见到她的那刻全都抛之脑后,紧张感扑面而来,一时忘记他来这里的目的。

果真是个木头。

棠溪冉的眼神瞥向四周,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这么晚了你还来这干吗?”

“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撞面心跳加快,伶舟诩攥紧衣角,结结巴巴道:“白师姐吩咐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千万别多想。”

棠溪冉眼底闪过些许诧异,后退一步扬眉道:“进来吧。”

屋内暖气腾腾,伶舟诩从未这么晚时进女子房内,脸颊微微泛红,体内温度逐渐升高。

伶舟诩总觉得不对劲,她这房内怎么比寻常客房温度要高很多,他也不愿在此地多待,免得惹是生非。

于是伶舟诩一口气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事情,最后还被棠溪冉套路出他来安阳镇的最终目的。

棠溪冉倒真没猜错,他们是为了上古神丹而来。

正巧,她的目的亦是如此。

伶舟诩瞧见棠溪冉的身影后有点恼怒,难怪只有棠溪冉的房内暖气十足,原是她见此机会调理丹药迷惑他说出寻找上古神丹之事。

此刻,伶舟诩更加厌恶她,只是因为她总是装着一副乖张无害的模样,心底却是心机沉沉。

白虞见伶舟诩的眼神中充满不快,甚至眼睫下透露出厌恶的寒光,看来昨夜两人依旧是话不投机。

“怎么啦,棠师妹?”

白虞扯出笑来到棠溪冉身边。

棠溪冉的视线落在楼下喧哗的人群中,杏眸闪烁着光芒,展露出乖巧的模样,轻轻摇头道:“我在屋内听见这般喧哗,只是有点担心师姐出事。”

如今伶舟诩不愿接受她加入寻找上古神丹,不过看白虞的态度似是很乐意她加入。

棠溪冉再次装出那副处处为他人着想的模样,伶舟诩简直无比讨厌她。

他走向前扯开棠溪冉,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神注视着棠溪冉。

白虞蹙眉拉回棠溪冉,冷冷清清的嗓音中充满疑惑夹杂着一丝责怪:“伶师弟,不论棠师妹做错何事你都不能损坏她的颜面,说来安阳镇许多事情皆是她告知。”

棠溪冉被白虞保护在身后,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伶舟诩,眼底藏着些许窃笑。

伶舟诩一时懊恼,赌气般迈步折回房内。

伶舟诩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眼中凝聚着委屈和愤怒。

白虞垂下眼帘,恍惚时发觉自己方才许是言重了,她轻轻开口:“伶师弟,我有一事同你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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