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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没了蒋珈禾在这儿活跃气氛,吃完晚饭,沈诵兰借口头疼离了席。赵文青和蒋延庆也知趣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口头上的数落是真的,但是一早让阿姨将两人的住所打扫干净也是真的。

两人现在住的这间卧房,是蒋延庆年轻时住过的,而蒋珈禾住的那间院子,则是赵文青小时候待过的。

从前,蒋延庆为了图清净,将自己的院子挪到靠近后山这一块。

鲜少人来往,周围是湖,背靠青山,在这潮湿的夏天,夜里能听见“呱唧呱唧”的蛙鸣。

是夜,漫长的湿吻过后,蒋延庆从赵文青身后拥住她光裸的身体。

彼此呼吸滚烫。

“女儿的性子,也不知道遗传了我们其中的哪一个。”赵文青覆上落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手,平缓呼吸。想起蒋珈禾的脸,“她的眼睛像我,鼻子、嘴巴像你。”

蒋延庆失笑,“我们的孩子,不像我们像谁?”

“你不觉得,她的性格和年轻时的你,如出一辙吗?”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想动点心思的时候,心思却比谁都要好猜。”

说话中,他缓慢地插了进去。

赵文青小口喘息着,“今天晚上,要是爸不小心说漏嘴了,该怎么办?”

“可这也的确是事实不是?”他咬着她的耳朵,“我做过的混帐事还少吗?这几十年的人生,遇见的事情,好像没有哪一个能比得过这个。”

“没人会和我一样,上了自己的妹妹。”蒋延庆松开手,托着赵文青的身体,将她调了个面。两人脸颊贴着脸颊,温存着,“不是吗?”

“……”

“怎么不说话了?”

赵文青知道他是故意的。可脸颊还是不自觉红得更透了。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声若蚊蝇,“这种事,有什么值得说的。”

“那就不提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宽慰着她,“如果哪天她真的知道了,也没关系。在不违背法律、伦理的情况下,爱情本没错。我们给予她明辨是非、正确的恋爱价值观就好。”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蒋延庆捋开赵文青额角汗湿的头发,俯下身去,亲了亲她的眼角,“总爱胡思乱想。”

“就你思想开明。”

赵文青辩驳,“反正我说不过你。以前是,现在亦是。”

蒋延庆笑得胸腔都在震颤。他拉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目光越过她的肩头,落在灯光摇曳下的绿格窗。

前夜下了场雨。雨水的湿意尚未蒸发,浮动的风沁着潮湿的水汽。

正对窗外的那树山桃,开了花后,被雨水敲得七零八落。

今夜月上山稍,柔白的光落下,树下的水洼,像是一块明亮的池塘。

晚风骤起,刮起了春雪。

他眯着眼。

神情在浮进的月光下,柔和几分。身上被岁月浸染的凌厉、威严,在面对赵文青时,自动敛散。

蒋延庆湿热的唇,落在她潮红的面颊,“阿青,屋外的山桃开花了。”

“嗯。”赵文青被身体的刺激弄得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缓过神,声音含糊地应了声,“好多年了。它已经从一棵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我们也都老了,不是吗?”

缓过那阵痉挛的快感。

她睁开眼,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挣开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指。

手指插.进蒋延庆的发中,盯着指中的头发,不言。

良久,她轻声说:“你都长了白发了。”

这些年,尽管蒋延庆保养得很好。饮食健康、作息规律、每天也都会抽时间健身,仅从外貌判断,说是才刚过而立之年,可信度也是非常高的。

可惜,岁月流转留下的痕迹,不会骗人。

近几年,他的鬓发开始冒了白。他不肯去将白掉的头发染黑。

年轻时的锋芒、锐利,似乎也随着这些丛生的白发而渐渐儒化、稳重。

如此,看上去倒也有了几分年龄的实感。

“树尚且还有生命周期,更何况是人。”蒋延庆并不在意这些,可在这一刻岁月的流逝,还是切实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些陈旧的记忆,随着花瓣的凋落,渐渐萌生出新的芽,“还记得你种下这棵树的那天吗?”

“不记得了。”

赵文青撒了谎。

这棵树,其实是上小学的那年植树节种下的。

当年,沈诵兰觉得园中的花树品种需要更新一批。挑来选去的,最终和花树市场的人,订购了一批山桃树。

运送来的那一批,大多都是已经成型的。栽植下去,定期浇水施肥,只等明年长叶开花便好。

唯独一株小苗,没有被工作人员注意到,随着大树一并托运了过来。

动土的那天,赵文青跑过去观看,在空旷的草坪上捡到了这株小苗。

征求沈诵兰的意见后,高高兴兴地带着这棵小苗,朝蒋延庆的房间跑去。

那时候,蒋延庆大一。周五上午一节课,下午没课。蒋平国在电话中下令,让他没事就回家陪即将放假的赵文青玩。

相差七岁。小学生和大学生,思想阅历的不同,哪还能玩到一块儿。

只不过这年头,小的总爱缠着大的玩,蒋延庆原本和朋友约好的泰山之行,因为赵文青这个小拖油瓶而被迫取消。

“哥哥!”

赵文青跑到蒋延庆的房间,对方正靠在躺椅上,在玩PlayStation推出的游戏。

听见声,有点儿头疼。手柄并未离开手,只是稍微分了点注意力到她的身上。

“小祖宗,又怎么了?”

“自己去玩好不好?”他懒懒掀了掀眼皮,“哥哥现在很忙,没空。等晚上,再带你去街上转转,买你爱吃、爱玩的东西。”

“好吗?”

“哥哥,”赵文青赖着不走,“妈妈说,我可以来找你的。我知道你不想和我一块儿玩,所以也不勉强你。不过,今天是植树节,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个种树的任务。”

“我刚在院子里捡来了一棵山桃树苗。但是我不会,你能帮我把它种在我卧室外面吗?这样,我就可以见证它的成长啦。”

“要是你答应我的话,”她竖起三根手指头,“我对天发誓,保证不再来骚扰哥哥你了。”

“真的假的?”蒋延庆挑眉,“不太相信。”

“哥哥。”

“哥哥!”

赵文青软磨硬泡,蒋延庆无奈之下,手中这盘游戏还没结束,手柄便扔去了一旁。直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山桃苗。

“行,种在你屋外。这样,每年你长大一岁,它也就跟着长大一岁。”18岁的蒋延庆,身高已经窜到186了,轻而易举地从后拎起她的衣领,“算是见证你的成长。”

“不过帮你可以,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对于这个小屁孩,他算是怕了。讨饶道,“妹妹啊。以后哥哥帮你把你的同学带到咱们家,以后呢你没事的时候,就不可以再来烦我了。”

“可不可以?”

“哥哥。”赵文青脸肌紧绷、泫然欲泣,“你是讨厌我了吗?”

“好了好了,”他扶额,手指点了点赵文青饱满的额头,实在拿她没辙,“不是要种树,走吧。”

就这样,那一棵瘦弱的山桃苗,和人一样,在经过28年的时间,慢慢步入成熟后期。

赵文青闭着眼,年少青涩的回忆,此刻像是一盏茶。

初尝微苦,细细品下来,难免觉得还不错。嘴角不自觉抿起一点儿弧度。

“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就说不记得了。”蒋延庆抽出手指,上面润泽、湿亮,“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脑海的意识原本正在涣散。骤然停掉的节拍,让她在处于快感巅峰的临门一脚时,硬生生被拽了回来。

蒋延庆见状,笑了声。

尽管知道赵文青的不满,以及不好受,也没再因为心疼而去满足。

他说:“阿青,你已经很久没喊过我了。”

“蒋延庆。”

“不对。”他缓缓坐直身体,宽阔厚实的脊背靠在床头。最终因为不忍,还是将手指放了进去,慢条斯理挺动着,替她延长快感,“重来。”

“延庆。”

“不对。”

赵文青脸颊臊红,“老公。”

“虽然叫得很动听,”蒋延庆用尚且干净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尾炸开花,“可还是不对。”

“阿青,你知道的。”

赵文青沉默。从前过往,随着山桃花再一次飘落,尽数涌入脑中。

早前只是简单的称谓,在这一刻变得难为情起来。

她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而他一次次的否定,无疑于是证实。

“哥哥。”

赵文青急促地喘了一声。手抚上他的脸,语气愤愤,“蒋延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趣味?”

“哪有。”

“阿青,你从前不就喜欢跟在我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吗?”

蒋延庆抽出手指,将自己送进赵文青的身体。身体的契合,让彼此都不由倒抽一口气。

他缓过那阵。

手指揩掉她因刺激而流下的生理泪水。盯着她的脸,语气无奈,“那时候赶都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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