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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春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的脑子正在努力消化着那个男人带来的信息。

每根头发丝都和“教书育人”四个字扯不上关系的五条悟,居然在未来的世界里,成为了高专的老师?

他甚至教出了一位特别优秀的咒术师——据说,那个孩子可以轻易复制春烟的术式。

此时此刻,远在未来的乙骨忧太打了个寒噤。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五条老师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春烟的术式比较特殊,并不能简单归结为战斗力或是治愈力这些属性。

回溯,停滞,预知。

这是源家代代相传的古老术式,后裔的身体中基本都会刻入这套术式,但能随心使用的人寥寥无几。

因为跨越的时间越长,耗费的咒力就越多。

春烟目前只能勉强运转“停滞”这一耗费咒力最低的术式。

这也是她选择成为辅助监督的理由。

“停滞”的术式可以最大限度保护重伤的咒术师,让他们留着一口气,撑到家入硝子的手下接受治疗。

花洒的水流声从浴室里传出来,很清晰地传进她的耳中。

磨砂玻璃门隔不住浴室里蒸腾的热气,让春烟感觉热得有些坐不住板凳。

她站起身,在狭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

“咔哒——”

锁舌被拧开的声音响起。

挂着水珠的手臂推开了浴室的门。

白皙的皮肤透着热水浸泡过的浅淡红色,说是秀色可餐也不为过。

她的视线忍不住跟随着男人裸/露的手臂肌肉线条慢慢上移,想要看到更多,却不料下一秒就听到了“咚”的一声。

“嘶——”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春烟慌忙跑了过去。

浴室的门不算矮,日本普通公寓基本都是这种高度,但五条悟每次进出,门框都会蹭过他的发梢。

毕竟,他实在是太高了。

而十年后的他,比现在的他更高,结果木质的门框就越过了发梢,直接撞在了头上。

“春烟——”他拉长了音尾喊她的名字,然后说,“好痛喔。”

明明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但撒娇的声音比十几岁的他甜多了,感觉放在化验单上保底是5个加号的水平。

男人眼泪汪汪地揉着自己的脑门。

虽然一时之间分不出有着无下限的他,到底是装疼还是真疼,但春烟还是很紧张他的一切。

她扶着男人的胳膊,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小心地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

果不其然,就看到白瓷般光洁的额头红了一片。

“有一点红,”春烟对他说,“我去拿消肿喷雾。”

然而,她刚转过身,腰间就搭上来一只手。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拽了回来。

五条悟好像总是喜欢这样拽她。

相对于日本成年女性的平均身高,春烟绝不算矮,只是有些偏瘦而已。

但对五条悟来说,她就显得格外小巧。

他喜欢握着她的腰,让她没办法离开他的掌控,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再用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如果是十八岁的五条悟,春烟现在已经习惯了。

她会把他的行为当做撒娇的猫咪在蹭人,心里甚至会有一种暖乎乎的感觉。

但无论是什么感觉,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漏掉了一拍心跳。

可是对于面前这个比她年长七岁的男人,春烟很难保持平常心。

他的肩膀更宽,身量也厚实了许多,抚过那层肌肉时有一种过电般的感觉,顺着掌心直抵心扉,酥酥麻麻的,电得她有点头晕。

通俗点说,大晚上的,她被这个五条悟撩得有点受不了。

“好神奇的反应,”苍蓝色的眼睛盯着她,莫名有一种戏谑的感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春烟,真有趣。”

说完,他完全放开了她。

修长的手指捏住袖子的一角,从春烟的怀里抽出一件宽大的居家服。

浅色系的纯棉衣摆滑落,遮住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散发着成年男性荷尔蒙的上半身。

毛茸茸的银白色脑袋从领口探出来,然后他甩了甩头,不再滴水但依旧湿漉漉的发梢晃了晃,在空气中留下两道白色的残影。

实在是……太像猫了。

“那个……头、你头上的伤……”

春烟感觉脑子有点蒙,说起话来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里吗?”五条悟撩起额前的碎发,然后挑眉,对她说,“其实没那么疼,骗你的。”

春烟:……

她深呼一口气,总觉得被对方牵着走了,没由来地有些火大。

“哇,这个表情更有趣了。”

他像是发现比刚才更好玩的东西似的,直接整个人贴了过来,瞬间拉近两个人之间本就暧昧的距离。

温热的呼吸拂过,烫得人心尖发痒。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更强烈了。

春烟知道,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讯号。

他的笑意越重,就显得那双眼睛越发深邃。

五条家六眼特有的苍蓝色眼睛,如同天空陷落后折射出的阳光碎片,美丽且让人捉摸不透。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形遮住客厅天花板上的唯一光源,大片的阴影如山一样压过来,深邃的眼睛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修长的手指抚过女人柔软白皙的脸颊,然后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

明明在几秒钟前,她还觉得他好像一只猫,可现在却让她产生一种生理性的畏惧感,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让春烟觉得害怕。

他的脸和学生时代比起来,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但其他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了。

特别是他的手,和他的脸就像属于两个人那样差别巨大,指腹带着偏硬的茧子揉着她的唇,明明是很轻的力道却让她感觉到细微的刺痛。

这种痛让她心脏狂跳,随之脑子里一片空白。

“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春烟偏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她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小小的客厅里转了好几圈,才终于在沙发的角落里找到了手机。

翻出手机的滑盖,就看到亮着暖色光线的屏幕上,显示着“妃知礼老师”五个汉字。

春烟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手机,顿觉眼前一黑。

妃知礼,咒术界独立组织“窗”的负责人之一,在总监会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与御三家之一加茂家的现任家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同时,她也是春烟的联络人。

春烟不知道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和未来的自己目前是什么状况,但她觉得,这个秘密应该一直是秘密。

以五条悟的脾气,他如果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大概率死的人不止她一个。

“不接吗?”见她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五条悟这样问她。

春烟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重新坐回沙发状似乖巧的男人,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小春?这么久才接?”

对面的女人很警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五条悟拿起白瓷质地的咖啡杯,轻轻地吹了吹泛着热气的牛奶。

那是她在他洗澡时准备的,还加了三倍量的糖块。

他如同一只触觉敏锐的小猫,轻轻地试了试温度,而后像被烫到了似的,抿了抿唇,又对着热牛奶吹了两下。

“妃老师,”春烟不着痕迹地暗示着,“请问‘窗’有什么新指令吗?”

她刻意提到了“窗”,免得对方问出五条悟的问题。

电话另一端的女人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明天的任务已经让秘书发到你的电子邮箱了,但是地点在新宿的商业区……”她顿了顿,然后说,“千万不要忘记放帐。”

新宿不比东京都外的落寞县域,人口稠密程度当属世界前列。

五条悟又有着甩掉辅助监督后忘记放帐的黑历史,这种嘱咐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春烟按下了手机键盘上的红色按钮,挂断了电话。

她将目光落在五条悟的身上,穿着家居服的男人似乎刚把牛奶吹成正好的温度,正在享用睡前的加餐。

很好,他应该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劲。

春烟松了口气,跑回卧室去帮他打地铺。

他洗澡之前,春烟曾经问过术式的持续时间,但五条悟似乎也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时间,只说应该很快就会回去。

和五条悟交往之后,他经常找各种理由蹭住在她这里,就连衣物之类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倒也方便了这位不速之客。

“春烟。”五条悟抱着枕头,站在卧室门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她头都没抬,但是及时应了一声。

这个五条悟叫她名字的时候,尾音总是比她所熟悉的那个五条悟说得更重一些,好像钢琴低音阶的琴键拖出了更长更重的音色。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小心。”他的声音比刚刚更沉了一些。

“‘小心’什么?”

春烟放下手里的被褥,重新抬起头看他,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下来。

“轰隆隆——”

屋外的雨一直在下,闪电与雷声都持续着。

“我知道的,”

男人走到她面前,重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你是她安排的人,我知道。”

这一刻春烟终于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塌了。

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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