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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齐鸣咳得喘不上气

为了齐鸣上药方便,盛九很是体恤地将衣裳往下拉了拉,于是香肩半露,氛围便很是绮丽了起来。

但齐鸣显然很有做郎中的天赋,因为他只对她的伤口感兴趣。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那两条鞭子抽出来的丑陋伤痕。而对于伤痕以外的美丽春光,他简直是视而不见。

盛九觉得有些遗憾。这样近距离的引诱,竟然都撩不动他,他该不会,是真不行吧!

于是,她决定学着王二娘的样子,摇一摇香肩向他展露风情。但齐鸣很快制止了她,并且由于紧张,他的语气不免重了几分。

“你别乱动,我的手不稳,小心药撒了!”

“哦!”盛九被他一训斥,只好老老实实坐着,再不敢乱动了。

不过,哪怕仅仅只是上药,盛九也品出了些别样的韵味。譬如他离她很近,呼出的热气贴着她的后背一直烫到了她的心里。盛九愈发觉得热起来了,又把衣裳往下拉了拉,如此,才凉快了些。

至于齐鸣,并没有她所认为的那般君子端方,坐怀不乱。他心里慌得很,唯恐她的衣裳一拉再拉,最后拉到了于礼不合的位置。于是,只好加快手里的动作,好早点结束这上药的进程。只可惜,他大病初愈,手上乏力。越是着急,修长的手指越是抖得厉害。那小小的药膏盒子,原就是圆溜溜一只,光滑得很,他一个不慎,那盒子便从手中滚落了出去。齐鸣本能地便想伸手接住,但他哪有这样的本事,不仅没能接住药盒,反而使自己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到了盛九的背上。

盛九“唉”一声,反手搂住了他的脑袋,以制止他往下栽倒的趋势。然而,如此一来,他的额头,便恰好撞到了她最为丰韵的那一处。

这可真是,玉树倾颓,撞倒玉山。盛九虽然时常说着要小官人以身相许的话,但她实际上,也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因此,被齐鸣这么一撞,她竟然率先地慌张起来了。药也不必上了,她急匆匆穿好衣裳,又将小官人扶好,使他稳稳靠坐在床头。这才转过了身,借口茶冷了,要去倒茶,端着茶盘脚下匆忙地走出了屋子。

齐鸣呢,一张俊脸简直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他再一次的,希望地上能忽然长出个洞来,好让他能钻进去。

盛九走了,那急切的背影里显然带着气。齐鸣知道是自己冒失了,他想道歉,却苦于离不开这张床,只好等她回来,再同她解释。

盛九呢,走到屋外,暮春的凉风一吹,她才觉得头脑清明了些。脸上的燥热消退了,盛九便开始懊悔,恨自己没出息,关键时候不顶用。多好的机会啊,她只要顺势往后一倒,便能撞到他的怀里。而后,干柴烈火,巫山云雨,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总归是错失良机,盛九简直恨不得呼自己一巴掌。罢了,王二娘也说了,他如今身子不好,枯井强取水,恐怕后患无穷。还是悠着点儿,等他身子好些了,再采取下一步计划。

端了热茶来,盛九又恢复了如常的脸色。倒是齐鸣觉得心中有愧,还不待她开口,他已然道歉道:“对不住,方才是我不小心。我实在是无意冒犯,请……请寨主勿要介怀。”

盛九呢,巴不得这样的冒犯再多来两回,好让她有机可乘。于是,她十分大度地道:“不要紧,说起来倒是奴先麻烦了小官人。这事不必提了,小官人且喝口茶吧,压压惊。”

说着,她便熟练地倒了一盏茶,递给齐鸣。

那茶浓稠,是九凰山特产的土茶,喝起来一股土腥味,与齐鸣素常品的香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齐鸣还是接过来喝了,并且客气地道了一声“多谢!”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齐鸣很有入乡随俗的觉悟。他虽然一向骄矜,却也很能够看清形势。自己如今寄人篱下,能够保得性命已是不易。再者,这位寨主,为了区区五十两,尚且要亲自前去讨要,弄得这一身伤回来,可见经济上并不慎宽裕。自己若是再处处挑剔,岂非是不识好歹,强人所难?

盛九瞧着齐鸣,觉得他大多数时候,真是又温和,又儒雅,尤其是低头品茶的时候,那浓重的睫羽遮住了他眼底的锋芒,盛九忽而觉得,他十分的乖顺可人,像一个会跟在姐姐后面讨糖吃的弟弟。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问齐鸣,“相处了这两日,小官人觉得奴家怎么样?”

齐鸣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于是抬起了眼眸戒备地看着她。

若是单论她这个人,齐鸣对她其实颇为欣赏。英姿飒爽,武艺高强,试问这世间女子,有几个能像她这般?只可惜她是个土匪,且又时常对他心怀不轨,这就让齐鸣觉得很难评价。若是直言她好,她会不会得意忘形,继而又提出要他以身相许。可若是不表态,自己又确实承了他的恩情,总不能忘恩负义。

于是,齐鸣只好斟酌着道:“寨主义薄云天,侠义心肠,令某很佩服。”

又是这套说辞,盛九听都听烦了。所以,她眨巴了眼,刻意引导他道,“奴想知道的是,官人觉得奴贤不贤惠,适不适合做你的娘子?”

果然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这个问题。齐鸣刚想找个说辞搪塞,不提防一口茶呛进了肺管子里,登时惊天动力地咳嗽起来。

盛九也是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问了他一个问题,竟引来他这么大的反应。再看他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坐又坐不稳,身子直往两旁摇晃,于是也着了急,忙伸手扶他起来,揽住了他的胸腹,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

齐鸣呛了水,呼吸不畅,憋得眼尾都红了,额角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毕现。待要说话,却又被痰堵住了喉咙。身子愈发像风中折断的蒲苇,在盛九的拍击下无力的摇晃。

好在,李郎中及时赶到。他在屋外时,便听到屋里那如破锣断弦一般的咳嗽声,仿佛随时要续不上气来。于是,连遮阳的斗笠都来不及摘下,便跑进了屋,从盛九怀里接过小官人,在他后脊上猛力捣了两下,这才助他将卡在嗓子眼里的痰咳了出来。

经过这一番死里逃生,齐鸣也被折腾得没有一丝力气。见李郎中已经回来,齐鸣终于可以放下戒备,安然昏睡了过去。

李郎中简直恨铁不成钢,眼神忿忿看着盛九。

这一天天的,都是在弄什么嘛?好不容易才救回的性命,又这样瞎折腾,是嫌我不够累吗?若是再这样闹下去,我可就不救了!

盛九被他这小刀嗖嗖的眼神看得心虚,不由得低下了头。

天地良心,盛九委实觉得冤枉,自己不过是问了他一个问题罢了,焉知就会引来他这么大的反应呢?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问了,总行了吧!

李郎中回来后没多久,王二娘也来了。她是来给他们做饭的。盛九不擅厨艺,平日里一个人住,还能糊弄。如今家里既住了个大夫,又来了个病怏怏的小官人,自然要慎重些,不能慢待了客人。

于是,王二娘熟门熟路进了厨房。蔬菜是她刚刚从地里摘来的,新鲜得很,再将梁上挂着油汪汪的熏鱼取下来两块,把咸菜缸里荠菜酸笋捡出来一点,盛在碟子里,便开始生火忙乎了。

盛九倚在庭院里一张竹制躺椅上,百无聊赖地数着零星的几颗星星。上弦月如一把弯弓,挂在高而深远的天穹。虽则并不十分晦暗,却也实在称不上明亮。

院墙边竹影交叠,似一幅乱绘的工笔画。盛九看着那些错综的笔墨,心里不免也生出了一些烦躁。江山钺是否当真与小官人有怨仇?白星衍什么时候会查到九凰山?每一件事都令盛九感到头疼。更何况,五十两,不过只够小官人五天的花费。要想继续养着他,她就得想办法去弄银子。

王二娘捞出两把米,淘洗干净,倒到罐子里熬细米粥。又将那两块熏得乌黑发亮的鱼肉切成小段,再拌上酸笋,一顿烹炒之后,便做出了一碗香气扑鼻酸菜熏鱼。

被这熟悉的菜香一熏,盛九便什么烦恼都抛到脑后了。王二娘也不是什么勤快的人,不赶上逢年过节,她不会巴巴儿跑来提盛九做饭。偏偏她又厨艺极好,做一顿饭能让盛九回味三天。因此,菜还没上桌,她便闻着味儿跑到了厨房。

“菜好了吗?”盛九拿着筷子,急不可耐道,“我先尝一口。”

王二娘拍了拍她想伸过去夹菜的手,觑她道:“不懂事,哪有客人没吃,主人先吃的?快去请李郎中来吃饭!”

盛九正要去请,却见李郎中已经拎着一只夜壶出来了,两个人顿时都很尴尬。李郎中忙加快了步子,急匆匆朝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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