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这26年来，果戈里虽然经常玩脱，可从未有过自己做得过分了的自觉。但26岁生日那天晚上，他却深刻地体会到——
骗桃羽酱伏特加是不含酒精的汽水什么的，好像他真的做过头了。
只见，眼前的小鸟游桃羽脸颊上染上了一大片潮红，眼神也迷离得好像隔着一层雾。很明显已经醉了。
果戈里：“……”
这真的不能怪他啊——！
他哪里想得到，除了费奥多尔君，居然真的还会有喝伏特加一杯倒的人！
“桃羽酱……你还好——”
还没等话问完，醉酒的桃羽却突然一把扯住了果戈里脑后的麻花辫。
果戈里：嘶——
好、好痛！
真没想到喝醉了的桃羽酱居然是个暴力狂。
“怪你怪你怪你都怪你——！！”此时的小鸟游桃羽已经神志不太清晰了，拉扯着果戈里的头发，就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如果不是你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今天也不会说出那种话的啊！”
emmm……也许是指今天桃羽酱对她爸爸妈妈说的那些威胁的话？
可果戈里表示——
当时的桃羽酱明明很帅气啊！
“我说，”这时，辫子上的力道更紧了一些，“你该不会觉得当时的我特别酷吧！”
桃羽狠狠一扯辫子：“连续杀人犯敢这么做也很有勇气，你怎么不说他们酷！”
“……”
随即，小姑娘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蹲在地上不断地嘟哝着。
“我还不想铁窗泪啊呜呜呜呜……我不想在里面吃胖二十斤，也不想把头发剃成光头，更不想纹身刺青……！”
果戈里：“……”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现在的小鸟游桃羽真的有点好玩，他忍不住逗道，“那桃羽酱如果有一天真的铁窗泪了，你会选择逃跑，或者为了自由放弃生命吗？”
然而……
很明显果戈里又玩脱了。
桃羽指甲一伸，就在他脸上抓了起来。
“你还敢说铁窗泪！还敢说铁窗泪！”
“……”
还没等果戈里忍不住询问桃羽是不是属猫的，小姑娘总算停止了袭击。
“果戈里……异能力真的就是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吗？了不起到，父母可以为了异能力选择要不要爱自己的孩子……”
“……？”怎么突然换成了这么正经的话题。
但果戈里很快注意到了蹲在地板上的桃羽十分认真的眼神。
一头长发垂着，再加上喝醉了的朦胧感，居然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还……挺漂亮的。
看着她这么认真的眼神，果戈里突然觉得这时候什么玩笑话都说不出口了。
想了想，他默默摘掉了半边脸上的面具，帮桃羽拢了拢凌乱的发丝。
“桃羽酱，异能力是否真的是如此了不起的东西，比起我来，这个话题也许和费奥多尔君讨论会更加合适。但——”
“在我看来，有了异能力，的确能更好地追求自由。”
才刚说完，眼前的桃羽眨眨眼盯着他看了看，突然一把搂住了果戈里，然后脸越来越近了起来。
“……？？？？”
果戈里很想问，这……算是酒后吐真情吗？
大概是之前干的那一杯伏特加起了效果，在这一刻，他也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
只不过，还没等他决定是推开桃羽，绝对不趁人之危，还是该配合她——
小鸟游桃羽一把扯起了果戈里的脸蛋。
“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玩呢！”
“怎么，只允许你逗我玩，我不能逗逗你啊！”
“……”
果戈里觉得，桃羽酱别看平日里老老实实的，喝醉了酒，就好像换了个人格。
甚至可以说……比总是自诩为“理智的小疯子”的他还要疯。
醉酒后的小鸟游桃羽一会扯着果戈里的衣服，说什么她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见到鸟进化成的人；一会又拿起那瓶其实装着伏特加的荔枝汽水说有勇气就一口闷，结果才喝一口就抱着马桶吐了起来；一会又趁着果戈里去冰箱里找能醒酒的茶的时候，一转眼发现人不见了。
最后果戈里是在公寓楼下的一根电线杆旁边看见了桃羽的。
她就站在电线杆旁边，一动也不动。
“你在干什么？”
“我是电线杆，不能动的。”
“……”
“虽然我是电线杆，”小鸟游桃羽强调道，“但你也不是狗狗，不许把我当成马桶！”
果戈里：？
难道在桃羽酱心目中他就是这种人？
“电线杆不开心了。”小鸟游桃羽摇摇晃晃地靠在旁边的那根真正的电线杆上，”要吃一颗小熊软糖才能好。”
“泡了一年的伏特加那种。”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好吧。在露西亚的时候，他的确听说过这东西，而且听说这要比一般的伏特加更容易喝醉。
果戈里明明没有说话，可是桃羽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兄弟，你说你们家有伏特加泡小熊软糖？我跟你走……”
说着说着，她的神志就越来越不清楚了起来，直接一头栽在了果戈里的身上。
“……”
夜色突然安静得吓人。
不知道为什么、果戈里突然想到了以前费奥多尔给他拉过的大提琴曲。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看了看已经陷入了沉睡的桃羽，果戈里最终掏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给你发地址，能不能过来一下？”
“就是……照顾一个喝醉酒的女生。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犯罪。”
“……”
…………
小鸟游桃羽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头疼得好像几万个锤子在叮铃咣啷地在她脑壳上捶一样。
唔……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看电影却无意间怒怼了父母到下雨淋湿了回家洗澡却发现自家浴室的花洒变成了“杀人花洒”，再到去果戈里家一起吃牛肉火锅的事情她还记得，但是那之后的记忆就不太明晰了。只记得和果戈里干杯后，喉咙里似乎传来了一阵辛辣的感觉。
“……”
不是？果戈里那家伙……不会给她灌酒了吧！
小鸟游桃羽人生中只在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喝过一次酒。结果第二天起来以后发现自己睡在附近的公园，还在秋千上用颜料画了个鬼脸之后，就再也没敢喝酒了。
“……”她不会又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些，小鸟游桃羽匆匆还视了一下四周。
她现在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墙壁上倒是没有画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还好没有换掉，不然她真的会选择暴揍果戈里一顿。
揉着眼睛刚从床上起来，就看见一个双拼冰激淋头端着热茶从厨房处走了过来。
“你醒了？不会又想吐吧？我扶你去厕所？”
“……”这果戈里，又在玩cos了？
这语气还挺像另一个人的，要不是她见过果戈里cos成冰激凌脑袋的样子，可能真的就信了。
虽然“双拼冰激凌”说的是关心她的话，但一想到此人是果戈里，是导致她成了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这些关心桃羽才不想接受。
虽然头还是有些疼，可至少她的动作没受到到影响。掀开被子跳下了床，桃羽就一把扯过了双拼冰激凌。
“好啊你个果戈里！居然敢骗我喝酒！”
“就算又玩cpsplay也没什么用，快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
质问般说完了这一通话，桃羽才注意到被自己吓得不清的双拼冰激凌。
“……”
“你，就是装也没用！我知道是你！”
“我……”“果戈里”似乎组织着语言要胡扯些什么、桃羽正准备洗耳恭听，看看这家伙能扯出些什么理由来，门铃缺突然按响了。
可视门铃显示的，分明是屋外是果戈里。
“好啊，你找个替身就以为能骗过我吗？”小鸟游桃羽忿忿道。
可说完她就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如果眼前这个双拼冰激凌是果戈里的话，那门外那个“果戈里”又是谁扮演的？
阿巴阿巴……
突然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对劲了。
“桃羽桑……”眼前的双拼冰激凌小声地说道，“我是西格玛……屋外的那个，才是你口中的果戈里啊……”
“是果戈里喊我来照顾你的……”
“他说，不然他怕自己会犯……哦不，自由的果戈里不会照顾人。”
“……”
桃羽愣愣地松开了手。
就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混沌的大脑好像反应过来一些什么。
很显然，外面那个才是真正的果戈里，而这位，就是被果戈里盗号多次的受害者本人——西格玛。
完蛋……
她该不会真的搞错了吧！！
呼……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西格玛总算得到了喘息的功夫。
不过……
他皱着眉，看着急忙跑去开门的桃羽。
就在小鸟游桃羽把他当成果戈里来质问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力发动了。
西格玛的异能力是交换信息。小鸟游桃羽收到了什么信息暂且不清楚，但他收到的，分明是……
桃羽的异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