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对着那群贵女们挑眉,故意转了个圈,“怎么,本县主这身打扮入不得诸位的眼?”
女孩们笑作一团,她忽然凑近王元妦耳畔,带着几分欢快:“王妃若得闲,我带您去京郊骑马可好?”
“好啊。” 王元妦眉眼弯弯,轻声道,“说来惭愧,我自幼长在深闺,还从未骑过马呢。”
昭惠闻言眼睛一亮,兴奋地握住王元妦的手:“那可太好了!我定要带您体验御风而行的快意。我有一匹温顺的小白马,跑起来稳当得很,保管让您爱上这滋味!”
王元芳也没想到自己与昭惠县主如此投契,二人从骑马聊到京城轶事,昭惠忽然压低声音道:“王妃可听说报慈观的掌教都被带走了?”她左右环顾,凑近耳语:“坊间传言,观里出了个妖怪。”。
王元妦愣了一下,报慈观里那位妖怪,不正是双英吗?虽然此事当时严禁外传,但终究纸包不住火
这种事,大家茶余饭后最爱谈,说不定后面越传越离奇,就会变成什么报慈观妖怪一夜吞了十个道士之类的传闻了。
“如今妖怪都敢假扮道士了,合该请位真高人降妖除魔。”昭惠眼睛一亮,“要是王爷的师尊能出山就好了。”
“师尊?”王元妦面露疑惑。
昭惠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王妃怕是不知道这段往事。王爷幼时体弱,先帝曾送他去骊山静养。”她说着偷瞄了眼远处的江焠,“那位骊山道观的云上真人,可是位能呼风唤雨的真神仙。”
王元妦从未想过江焠竟还有这样的过往,她刻意不去探究江焠身上的谜团,但这些蛛丝马迹,就像散落的珍珠,此刻被昭惠无心的一句话串联起来。她突然理解为什么他会精通玄门术法了。
宫宴散后,在回程的马车上,江焠慵懒地靠在软垫上,他忽然开口,低沉的嗓音在车厢内格外清晰:“娘子觉得今夜如何?”
王元妦正倚窗望着街边晃过的灯笼,闻言转过头来,想了想道:“你威仪万千,我也跟着沾了几分风光。”
“沾光?我倒觉得,是娘子你让这满殿生辉。”他不禁扬起眉梢,也带着笑意,“和我想的一样,这种事情元娘自然应对自如。”
说着他忽然道:“不过今日我看娘子与县主倒是投缘。”
王元妦点头:“县主性格爽利,很合我的性子。只是……”她顿了顿。
江焠挑眉看她,月光透过车帘,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直视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她同我说你少时曾在骊山修行。”
“娘子这是怪为夫藏着掖着?”江焠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慵懒的调侃,“五岁上山,十五下山,整整十载寒暑,骊山的雪,可比京城的要冷多了。”
王元妦也不是扭捏之人,索性直言,“自然不是。只是终于明白,你这般神通从何而来了。”
“娘子若想知道更多,为夫今夜便可一一演示。”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从指尖到掌心,话又说得意味深长。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演示什么。
第 21 章 暖床
不过确实是正经演示。
王府内室的灯火燃得正旺,将满室映照得通亮。江焠轻笑:“娘子不是一直好奇么?”
王元妦刚要开口,就看见他的手指轻轻一弹,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满室烛火竟在一瞬间尽数熄灭。
眼眸尚未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江焠的手指就绽开一朵幽蓝火苗,跳动的火焰在他手上盈盈浮动。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在火光映照下,更显得骨节分明、莹白似雪。那双总是深不可测的眸子被染成了温暖的颜色,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显得格外动人。
王元妦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火苗顺着江焠指尖轻旋地动作流转,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俊美的面容上跳跃,将每一分神情都勾勒得愈发深邃。
“怎么娘子看呆了,只是个小把戏罢了。”他笑着道。
王元妦心里面有点甜,这般玄妙术法,他竟用来讨她欢心。
而这个时候,那簇幽蓝火苗在江焠掌心倏地一旋,竟凝成一对鸽血红的宝石耳坠。
恰在此时,满室烛火突然重燃,将内室照得通明。那对耳坠在灯火映照下更显璀璨,红得纯粹而热烈。
江焠眉梢微挑,将那对耳坠放在王元妦掌心:“赠与娘子。”
王元妦怔怔望着掌中流光溢彩的宝石耳坠,手指碰了碰,触感确实真实的:“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点石成金?不,该说是点火成宝?你竟有这等本事?”
“若真能凭空点化珍宝,天下岂不乱了套?”他拿起耳坠,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红宝石在她耳畔轻轻晃动,映得肌肤如雪。江焠端详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好看。”
“这宝石看上去很值钱”王元妦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坠。
“小玩意罢了,明日带你去珍宝阁。”他忽然俯身,与她平视,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面颊。那双含笑的眼眸里仿佛盛着万千星辰,叫人移不开视线,“娘子喜欢什么,为夫便买什么。”
这般近在咫尺的对视,让她的心跳顿时乱了节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总是被他这般撩拨,今日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勇气,她突然鬼使神差地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如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江焠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漾开一抹笑意。他忽然俯身,一把将王元妦打横抱起,突然的悬空,让她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
“既然娘子今日这般主动,为夫自然要好好回应才是。”
话音未落,他已将她轻轻搁在榻上,修长的身影随即覆了上来。王元妦只觉眼前一暗,他的气息便铺天盖地笼罩而下。
江焠的手指在她背后流连,轻轻勾住那根细软的衣带。王元妦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怎么,”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娘子很紧张?”
她忍不住睁眼,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那视线太过灼人,让她想躲,但是却被他扣住了腰肢。衣带在他指间轻轻一挑,便松了开来。这次不是玩笑,丝帛真的滑落了。
微凉的空气刚触到肌肤,旋即被更灼热的温度覆盖。而他已经埋首那片雪色。
她猛地瞪大眼睛,痒得想躲,却被他扣得更紧。
帐顶垂落的流苏在摇晃,像被风吹乱的柳枝,又像她此刻理不清的呼吸节奏。
她被泡在融化的春雪里,浑身又软,又烫。
蜂鸟采撷花蜜,雨水浸润新茶,枝头地那朵花苞被春风亲吻,正在绽放。
她后知后觉,方才那冲动一吻竟是自投罗网,已叫他连本带利地讨了回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