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遇到一些很操蛋的事情的时候,我都会由内而外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深深的荒谬感。
三天前,我结束了第一次热情老板大调查,什么也没查到。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离开这个下三滥的小巷,当我转过转角时,我看到了让我非常意外的一副画面。
我邻居在接受贿赂,看样子是一个嫖客行贿让我邻居不要抓走他。
一般来说,我不会关心这种事。
虽然我邻居曾对我说过,他做警察是为了贯彻内心的正义。但人是会变的,大部分人最后都不会坚守初心。
我对他的改变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大部分人的决心便是这样可以被轻易撼动的。人类的意志便是这样不堪一击。
包括乔鲁诺,他告诉我他想成为流氓巨星,但五年后呢,十年后呢?他还会坚持这个梦想吗?恐怕不需要一年,他就会放弃这个梦想。所以在他追问我任何关于黑手党的事情时,我一个字也没听。
我太疲惫了,于是我想也没想便问:“你在做什么。”
我发誓我没有任何道德谴责的意思。
我的道德都那么流动,充满弹性,伸缩自如,我没事谴责别人的道德干嘛?
但阿帕基不这样认为。他发火了,像是被我戳中了什么隐秘的心思一样,他像一头进入穷途末路的困兽般,只能靠着怒火掩盖他内心的脆弱与不堪。
我很想告诉他,没必要。我可以理解的,我是一个很会包容他人的人。
就算他背弃了过去的自己又如何,就算他深陷自我的陷阱里苦苦挣扎又如何,就算他因为信念崩塌而痛苦又如何,就算他往后要成为令人作恶的虚伪的人又如何?
这都和我无关。
于是我这么说了:“没关系的,阿帕基,这不重要,我们回去吧。”
他停止歇斯底里,红色的血丝布满他的眼球,他的面部肌肉抽搐着,在听到我这番话后,他的眼底仿佛更加绝望了。
我突然感觉,他的眼睛也没有那么好看了。
然后,他一声不吭地跟着我回去,在我开门时,他沙哑着嗓子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并不在意我。”
我拿出钥匙的手顿了顿,没有否定他的话,等待他继续说。他又想说什么,又是没什么意思的感情戏码吗?有点烦。
“一直以来,你的妥协,你的包容,你的让步,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在意,你根本没有把我,或者把其它任何事物划分到你的世界里……”
他在说什么废话。
虽然他的表情好像很严肃,但我实在懒得听他的那一长串发言。问就是我现在想睡觉。
好困啊。
“你没听我说话吧?”
他这一声彻底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有些心碎,又有些失望,还有些讥讽:“你真的是一个很傲慢的人。”
我叹了口气:“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在你刚刚歇斯底里质问我的时候,把你骂个狗血淋头?”
他没有回答我。
只是单方面终结了这段关系。
“他怎么敢。”
又脱靶了。
我暴躁地准备换把枪,普罗修特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你太浮躁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吧。”
我把手枪塞给他:“我不明白,他怎么敢说我傲慢?”
普罗修特用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审视着我,从包里抽出一根烟:“抽一根试试?”
“滚。”
“这个词你应该对刚刚那个你说。”普罗修特冷笑,“我认识的蕾娜塔可不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男人的分手宣言就气整整三天。”
他说得没错。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因为他说我傲慢?
“只能说你还不算了解我,我就是很生气。”我抓起我的包,瞟了眼手表:“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回家睡大觉。”
普罗修特直起身子,站了起来:“我送你?”
“我骑摩托车来的。”
我低下头准备扣风衣的扣子时,一双擦得锃亮的方格暗纹黑皮鞋踩着“哒哒”声进入了我的视野,最终停在了离我脚尖只有五厘米的距离。
我抬起头,发丝蹭过了普罗修特敞开的领口,他的胸脯微不可查地上下起伏着,带着点烟草味,一头灿烂的金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卡在脖子上的深色的项圈夹在他性感的的锁骨和喉结之间……
“你想坐我的车后座吗?”我伸出手,帮他把脖子上的项圈理正,“梅洛尼坐过,他表示非常棒。不过加丘坐了之后说我是个疯子,迟早会出车祸。”
普罗修特笑了,我这才发现他上牙有些许凸出,显得他有些凶相。他看上去像个蜘蛛精,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太漂亮像个精怪,也可能是因为他那身紧致的西服上的蛛网图案。
那双湛蓝的玻璃眼睛微微弯着说:“黑手党确实很擅长制造车祸。”
黑手党擅不擅长制造车祸我不知道,但普罗修特挺擅长扣人的。
……额好吧,这两句话的转折关系并不成立。
我靠着沙发喘气时,他俯下身来从我背后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问我:“你没真的爱上那家伙吧?”
我抱上他的脖颈,扯了扯他的choker,有点性感还是不把它取下来吧,漫不经心地问:“这重要吗?”
“这会决定我今晚的卖力程度。如果你心有所属,那我就只顾自己爽了。”他扯开我玩弄他项圈的手,捏了捏我的指尖。
我靠,他还不如直接威胁我说,你把你前对象忘干净吧。
我摇摇头:“当然没有,像我这样的女人是不能坠入爱河的。”
“为什么?”在那紧致的choker上方,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捏住我的手的那双手上能够隐约看见他青色的血管。
我看着他微微低下的头,发现我买的灯实在太完美了,在这个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普罗修特就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
他的脸是具有攻击性的美,像玫瑰一样带刺。他的美却不是那种雄雌莫辨之美,更不是少年人的高洁不可侵犯之美。他的美是一颗已经成熟的苹果,静静地挂在树上等待着那条将要吞掉他的蛇。
尤其是他点烟的样子,我不太喜欢烟味,但是烟雾中的美人有着一种别样的纸醉金迷感。烟雾缭绕下的他有着一种让我想要将他蹂躏,想要将他占为己有的魅力。带着迷离,像一壶陈年烈酒。
我回过神来,发现他的双腿已经抵着我了。
他开口,声音很低,像是在我耳边轻声询问一样。
他说:“为什么不会坠入爱河呢?”
我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所有故事都告诉我们:女人坠入爱河不会有好结局,尤其是当她想得到的太多的时候。”
我看着他垂下的眼帘,这个角度能够清晰地看见他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他那长长的像是蝴蝶翅膀般的睫毛,他一眨眼,好像那蝴蝶就要飞走了一样。
我想他不仅仅是苹果,也是蛇。
他俯视着我:“哦,那你想得到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一只手扯着普罗修特的项圈,另一只手贴上他的肩膀,然后吻了他。比起吻,或许用掠夺般的啃食更加贴切。
然后我一个翻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推倒他,一边和他唇舌相接,一边注视着他长而密的睫毛。他的舌头带着炽热的气息,口腔内有着淡淡的烟味,有些发苦。这让我想到了我吃的黑巧克力。
我直起身子,俯视着他被我咬的微红的嘴角说:“你看上去真可口,亲爱的普罗,因为你,我快要喜欢上金发了。”
我撩起他耳边的碎发,和他那双深蓝色的眼对视,那一片蓝上仿佛罩上了一层浓雾,透过那层雾,我能够看到他的欲望。
于是我吻上他那长长的诱人的睫毛,将那片雾藏匿起来,喃喃着:“你真美……”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不过情话你应该听腻了吧,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你说过。”普罗修特和我十指紧扣,他一手拉过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留上轻轻一吻,另一只手按过我头,让我的耳朵贴在他的左边的胸肌上,“来 ,听听看我的心跳,听到了什么?”
我恶趣味地咬了他一口,他发出了一声闷哼,抬住我头的手微微捏紧了一下。我抬起头吻上他的下颚线,被雕刻的完美的下颚线,多么英俊的一张脸啊,要是不是金发就更完美了。
我将手伸进他的西装领口,轻轻拨弄着他。
普罗修特带着微微的喘息声:“我没想到你是这种类型。”他一边说,一边认真地认真的把我上衣的前两颗扣子解开,然后将头埋进来,时重时轻地啃咬着我的锁骨。
我并没有感觉到痛感,于是我将手插在他扎的很用心的辫子里,我一直很好奇他的头发到底是怎么编的……
然而他没有给我更多的时间去探究他的辫子了,他脱去外衣露出平时被西装所掩盖的身体,我欣赏着他如同阿波罗般完美的身材,用我冰凉的指尖去触碰他逐渐变得滚烫的身躯。
在他忘情般坠入我的怀中时,我知道我该摘取这颗成熟的苹果了。
我很喜欢普罗修特的喘气声,很性感。主要是他不会刻意去压抑。所以即便他后面嘴上说着带我去清洗,实际上却在浴缸和洗手台上又拉着我做了,我也没有生他的气。
而且他事后清理的很到位。
哇,这就是年上的魅力吗?
第二天他醒的很早,甚至还做了早饭,我觉得他可不是那种会给女人做早饭的类型,于是我问他:“是不是昨晚把你爽到了?”
他俯下身亲了亲我的眼角:“你更爽吧。”
我没理他,只是吃着他煎的鸡蛋。吃饱了后,我感觉我还是很困,对普罗修特说:“我等会要继续睡,你帮我把盘子洗了就可以走了。”
“看来你学的很到位,都不需要我教你,你就知道事后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他阴阳怪气。
我摸了摸他的胸大肌,笑眯眯地说:“因为我知道大哥很好嘛。”
我拿了点钱塞到了他敞开的领口里,让他拿去打车。他勾起嘴角靠近我的耳边低声说:“下次你应该塞我的皮带里……”
“好哦。”我一个猛冲就扑到了我柔软的床上,哇塞这家伙还换了床单吗?算他体贴。转头看着在卧室门口神色不爽的普罗修特:“下次我多塞点,别生气啦,我是个很大方的人。”
然后我就昏昏沉沉地继续睡了,等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普罗修特早就走了,只留下了一束还沾着露珠的玫瑰花。
本来我想好好在家里休息下的,摘取了一朵漂亮的玫瑰后,我心满意足,但里苏特显然希望我能够参与晚上的分钱。
希望普罗修特没有继续穿开胸衣。要是在上司面前欣赏我的战果,我会失去一切欲望的。
通俗来说,就是——我会萎。
好消息是普罗修特穿了高领打底衫。
坏消息是霍尔马吉欧可能猜出来了,他大声叫着;“真是春风得意啊普罗修特,看看你那副嘴脸。”
我假装没有看到普罗修特审视的眼神,坐到了梅洛尼旁边。
我可不是想和他划清界限!好吧,有一点。虽然我确实很爽,但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这么想的……
这种精致的男人心眼子很多的,我可不想被他咬死了。
而且往常我也是和梅洛尼,加丘坐一张沙发的,我觉得应该是按照年龄划分,同龄人就应该待在一起嘛。霍尔马吉欧会和普罗修特坐在一起,贝西应该只是跟着普罗修特坐。
至于伊鲁索?那家伙死装了,喜欢坐单人沙发。
“你身上有普罗修特的味道。”梅洛尼突然说,“你和他做了吗?做到哪个地步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他为什么会知道普罗修特的味道,还是该回答他的问题。
一般人我会先问他为怎么闻出来的,但对方是梅洛尼,所以我老实回答:“做完了整个流程,你怎么看出来的?你不会在我身上安监控了吧。”
他上次在我手机上安定位器这事我还没忘记呢。
梅洛尼说:“他总是喜欢喷的那款香水,你身上有同样的气息,还有…嗯,他在你脖子后面留了个很重的齿痕?你知道吧,他的上牙稍微突出一点,咬下来的痕迹会不一样……你是怎么同意的。”
……普罗修特竟然在我脖子后面留了个咬痕吗?没注意,我只注意到了他在我前面留下的齿痕……不过我也不讨厌啦,这种像是标记的行为很可爱。
而且我也撕咬了他的胸,他的胸上布满了我凌乱的吻痕和齿痕,看上去色气极了,但也害的他不能穿开胸衣了。
所以我俩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