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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日后若无必要,不用行此大礼。”淑娴哭笑不得的道。

还以为会是个刺头,结果……竟是纳头就拜。

让她恍惚间想起上一世看过的电视剧《水浒传》,好汉们见面,听闻对面是宋江,便口称哥哥,纳头就拜。

有吴雅氏开头,身材丰腴的钱格格也起身道:“妾也想像吴雅姐姐一样,在院里置办一个小厨房。”

“可以。”

“妾也是。”关格格忙起身道。

“都行,你们呢?”淑娴看像王格格和小吴雅格格,还有云氏、赵氏和秋娘三名侍妾。

王氏和小吴雅氏彼此对视了一眼,同时起身,静默了一会儿,终于是王氏先开口。

“妾和小吴雅妹妹都住在冬雪院,我们二人可合用一处膳房。”

郡王府给格格们预备了四处院子,分别是春风、夏雨、秋水、冬雪,吴雅氏住在春风院,关氏住夏雨,钱氏住秋水院,王氏和资历最浅的小吴雅氏则是合住在冬雪院。

四个院子面积上是相同的,而且都不大,很符合格格的规制,整个后院最大的院子是正院,有春风和夏雨、秋水三个院子加起来那么大,然后是大格格、二格格、三格格、四格格和大阿哥的五处院落,之后才是春夏秋冬四个院子。

至于三名侍妾,她们住在位置偏远的听风楼里,尽管楼有三层高,房屋二十几间,但属于她们的屋子不多,实在没有地方置办小厨房,便是三个人合伙,也腾不出一间空房来。

淑娴眼下并不了解郡王府住房宽松又拥挤的情况,还以为云氏、赵氏和秋娘三个人并不想要小厨房,或者是不敢要,毕竟光是听自称就知道格格和侍妾的身份差距了,格格们的自称是‘妾’,侍妾的自称则是‘奴才’。

“王爷新封郡王,又搬出了宫,妹妹们的月俸和份例也合该涨一涨了,这样吧,从这个月开始,你们每人的月俸和份例都涨三成。”

有小厨房开头,又有涨月俸和份例收尾,这场请安敬茶礼从头到尾都和谐轻松,每个人离去的时候脸上也都是笑盈盈的。

另一边,直郡王去而复返。

在兵部衙门只待了一盏茶的时间,便重新去了乾清宫,求见皇阿玛。

知晓保清没陪刚过门的福晋回府,反而去了兵部衙门的康熙有些哭笑不得。

这混账东西,说好听了是性情中人,说难听了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不过,这就是保清,一贯容易感情用事,哪怕伊尔根觉罗氏已经离开两年多了,保清心里头还是放不下。

不是不知道规矩,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做最好,只是太重感情了,这是保清的优点,也是缺点。

“传吧。”

这么急匆匆的过来,许是兵部有什么急事。

“儿臣,请皇阿玛安。”直郡王保持打千行礼的姿势不变,不等皇阿玛叫起,继续道,“儿臣有秘事要报。”

康熙愈发诧异,抬了抬手,梁九功便带着一行人都退了出去。

确定所有人都出了屋子,走远了,直郡王干脆双膝跪地,道:“儿子此来不是为国事,而是为家事。”

盘腿坐在炕上的康熙眉头轻轻皱了皱,家事?

直郡王硬着头皮道:“儿臣与伊尔根觉罗氏九载夫妻,彼此扶持,她之所以会早逝,责任在儿子,是儿子一心求嫡子,这才会害了伊尔根觉罗氏的性命,儿子有愧于她。

弘昱不只是儿子的嫡长子,也是伊尔根觉罗氏拿命换来的,儿子……儿子如今终于明白皇阿玛对太子的看重和疼爱了,弘昱是儿子发妻留下的嫡子,儿子看重他胜过未来所有的孩子,如今弘昱还小,儿子想在他长大立住之前,暂且不要孩子。

此事儿子昨晚就已经通知过张氏了,她也答应了儿子,日后会服用汤药,直至弘昱长大成人。”

直郡王说完便俯首埋面,静等皇阿玛发落。

昨晚冒出来的荒唐念头,到底是让他践行了。

他在皇阿玛面前说的话亦有七分真,此后无论他有多少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比不过弘昱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与伊尔根觉罗氏是少年夫妻,彼此扶持着走过了九年。

皇阿玛和孝诚皇后亦是少年夫妻,孝诚皇后在的时候,也是皇阿玛一生当中最艰难的时候,他们是患难夫妻。

弘昱是他的嫡子,太子也是皇阿玛的嫡子。

多像啊。

康熙先是觉得荒谬,后又胸口憋闷,这混账东西竟还拿他和孝诚皇后做类比,难不成孝诚皇后之死的责任也在他,是他想要嫡子,孝诚皇后才会在生保成的时候难产而亡。

康熙忍不住将炕桌上的茶盏冲着老大扔了过去。

茶盏直直的打在直郡王胸口上,茶水溅到衣服上,茶叶和碎瓷片落在地上、衣服下摆上。

拉出太子和孝诚皇后,又说什么未来所有孩子都比不过弘昱,这是何意。

是,他疼爱看重保成,可保成是太子是储君是国本,他难道不应该看重不应该疼爱吗。

弘昱如何能与保成相比,保成是太子,弘昱将来充其量也只是亲王世子。

他看重保成,却也没有置其他阿哥于不顾,哪一个阿哥,他没有精心教养。

哪像保清这混账东西,居然打算在弘昱长大之前都不准备要孩子,还让明媒正娶的福晋喝避子汤药。

不孝!

“弘昱要长到多大,你觉得才算是长大立住了?”康熙冷笑着问道。

直郡王没有迟疑,道:“十五岁,儿臣以为等弘昱长到十五岁,便算是立住了。”

“朕看,不如等到弘昱有了儿子,有不止一个儿子的时候,你再要孩子算了,如此才安稳保险,才能成全你对伊尔根觉罗氏的一片深情。”

他比谁都清楚保清的性子,重情重义不假,但不是个痴情种,皇家也不需要痴情种,如今这般倒像是脑袋里进了水,把人给浇糊涂了。

就这还想与太子相争,该滚回上书房读书才是,好好学学孝经,重新学一遍史记,把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灌进去的水都清出来。

“儿子有罪,让皇阿玛烦心了。”

虽是请罪,但直郡王此刻内心已经不复来前的紧张,相反,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平静过。

他幼时被寄养在宫外,六岁那年才回宫,而从六岁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他与太子相争也整整二十年了,把自己争到了死胡同里。

太子和太子党的人已经被他得罪的结结实实,便是他日后退让,也没有说和的余地了。

正如同他也深恨太子一样,若有朝一日是他大权在握,他也绝不会放过太子,二十年来结过的仇怨,死过的人,都是真实不可磨灭的。

可如果一直跟太子这么争下去,他现在已经能感觉到希望越来越渺小,甚至渺茫了。

皇阿玛压着他的爵位多年不封,如今终于封了,也才是郡王,还一并封了老三做郡王,这其中或有保全之意,但更多的怕还是皇阿玛并不希望他能真正威胁到太子。

在皇阿玛心中,最终要接过皇权的人始终都是太子,而他不过是太子的磨刀石。

二十年了,他反倒一日比一日觉得太子之位难以撼动,而他进不了,也很难后退。

此次他来面见皇阿玛,便是为了在皇阿玛面前后退这一步。

有心大位之人,怎能在皇阿玛面前做出痴情种的模样,又怎能只要独子,不要稳妥。

而没了他这块磨刀石,太子之刃总是要亮于他人的。

“滚出去。”康熙口不择言,被逆子气到胸口痛。

如果是十六岁,六岁,如此任意妄为还能扯一句年少不知事,二十六岁的人了,竟还这么的任性,实在有负他多年教导。

直郡王麻溜的滚了,一身轻松的走出乾清宫,皇阿玛越气,越表明皇阿玛信了他的恣意,这一步也算是退出去了。

待保清走后,康熙直接命人召来赵昌:“你去查查,从昨日到现在,直郡王福晋相关之事,事无巨细,全都报上来。”

是不是张氏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才会让保清有了十几年内都不生子的想法。

还是保清早就有这个打算,先前保清求他指一个家世中等、胆子不大、性子好的福晋。他只以为保清是为了弘昱几个孩子,现在想来,保清不会那时候就已经想要十几年不生子了吧,换作受不了委屈的高门贵女,必是不能答应的。

而一个家世平平、又没什么脾气还胆小的女子,大抵就不会反抗了。

他现在甚至怀疑,保清的这个想法不是今日冒出来的,也不是几个月前才有的,是不是在伊尔根觉罗氏弥留的那几日,保清就已经有此想法了。

在此之前,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保清从不会关心这些事情,更不会为此来求他。

而在伊尔根觉罗氏去后,今日已经是保清第三次为家事来求他了。

第一次是伊尔根觉罗氏去后三个月,保清不愿立刻续娶,想等到下次选秀,也就是两年后的今年。

第二次便是今年选秀时,保清主动提出想选一个家世中等、性子好的女子。

“再去查查已故的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在她缠绵病榻那几日,可曾向直郡王求过什么。”

保清素来重情,九载夫妻,将死之人,又是因生产血崩而亡,便是提了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保清可能也会因为心软而答应下来。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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