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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晋江独发,请支持正版03

“这人绝对有猫腻!”

学校附近的餐厅,窗边角落,赵宛听苏念柠说完,情绪激动地下结论:“这种人,要么手上沾血被警察通缉,不敢亮真身份,要么就是诈骗犯,你千万别被骗了!”

旁桌因为动静看过来,苏念柠赶紧拍了拍赵宛的肩膀,安抚她过激的反应,压小声音说道:“小点声小点声。”

“你长点心吧。”赵宛撇嘴。

“首先排除通缉犯,他都住进医院一天多了,他是被救护车大摇大摆送进去的,里里外外这么多双眼睛,要是缉拿目标,警察早就来抓了。”苏念柠分析。

“那就是诈骗。”赵宛脸色认真,“现在有各种各样的杀猪盘,指不定就是专门骗你的局。”

苏念柠出身于杭宁数得上名号的世家,父母的生意在杭宁扎根极深,大哥又在鸣海开创了不小的事业,二哥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明星,她在无数人艳羡的目光中千娇万宠着长大,考上海大之后,跟沪圈小公主赵宛成了好朋友,两人时常开着豪车到处招摇,被盯上简直太正常。

苏念柠摸着唇,饶有兴致地回忆那张俊美非常的脸,思维早就跳到了另一个方向:“看来还得让温淳师兄帮我看看,这脸是不是纯天然的。”

整容的她才不收,谁知道精雕细琢的皮囊之下是个什么东西。

她手上也没闲着,马上给温淳发去微信,恰巧对方手机在手上,立马有回复。

温淳:[我要不要再去警局谋个差,帮你查查他的底细?]

很明显的挖苦,苏念柠忍着笑顺着他的话表扬:

[师兄真是多才多艺!]

[鼓掌.jpg]

温淳:[告辞。jpg]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苏念柠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抬头,撞见赵宛无语的眼神。

“给你做安全教育呢,你到底听没听?”

“诈骗嘛,在听呢,我数一数我现在手上有多少东西。”苏念柠当真有模有样细数了一下她在鸣海的资产,“一辆帕拉梅拉,一套两房公寓,卡里余额……”

赵宛赶紧抬手打住:“行了行了,谁听你那三瓜俩儿枣,我提醒的是,你别成了你苏家的大漏勺。”

很多盯上豪门的骗局,胃口都很大,轻则破财消灾,重则家破人亡。两人年纪不大,但都在这个圈子,多多少少也见过听过一些事迹,有专门的人做局拉二世祖下水,最后祸及整个家族,赵宛的提醒不无道理。

“我家啊。”苏念柠单手撑着桌边托着腮,脸上的笑容让赵宛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三年多的相处,赵宛深知苏念柠不是傻白甜,偶尔有的时候还令人捉摸不透,现在这张精明且漂亮的脸含着笑,夹杂着几分跃跃欲试,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你别太不当一回事,有时候人看着挺聪明的,实际上一骗就着道。”赵宛老神在在,“再说了,也不光是钱,还有你。”她点了点苏念柠的鼻子,“我可不想看这么美的人被猪给拱了。”

“光他那张脸,就已经是仙品。”如果是纯天然的话。

字字句句听着都没心没肺,但细想都在维护,赵宛怕她被鬼迷了心窍,语重心长:“我跟你说认真的。”

苏念柠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神态,也认真地与她分析:“可是你想,他浑身这么重的伤,温淳也说再晚一点就出人命,如果是骗局,他怎么能肯定我那天一定会经过那里?”

这句话很有道理,快要把赵宛说服了,突然——

“封路。”赵宛双眼一亮,“那天封路了!这就是逼迫你走那条小巷的手段,我们那天去了生日聚会,那么多人都知道,想要打听你那天的行程很容易,而且晚上你一定会回家的,一定会经过那里。”

“但他怎么能肯定,我会在那里下车,而不是让你开车绕路呢?”

赵宛自然不知道:“这就要赌了。”

“拿命去赌吗?”

“所以,这可能不是骗局这么简单。”赵宛联想到什么,如同福尔摩斯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灵感,表情严肃,五官一张一弛,很有戏剧性,“还可能有仇!拿命当筹码,对方不仅要钱,还要人命!不是你的命,就是你苏家某个人的命!”

苏念柠赶紧把激动站起来的某人拉回椅子上,对周遭投过来的八卦目光报以尴尬微笑:“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戏剧社的,在顺台词,表演欲有点重。”

“我才不是在表演。”赵宛小声抗议,“我学工商管理的。”

“闭嘴。”

赵宛的精彩推测被打断,不甘心地继续:“再说了,那个小区楼根本不能通车,你是要步行穿过去的。”

“那你载着我绕路的概率也很大呀。”

“所以要赌嘛。”

话题又绕回来了,像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

苏念柠想到砚舟那张冷漠到可以说是厌世的脸,如果他真的另有目的,那他的态度太消极了。

按照常理,应该是装可怜博得她的同情,舌灿莲花编一个令人信服的身份,而不是连个假的身份证都没有,是好是坏全凭她自己想象。

接下来的一个月,苏念柠有空就往医院跑,在对方躺病床休养的过程中,她接到了温淳递来的消息。

身体干净,脸纯天然。是苏念柠乐于听到的好消息。

在这段时间内,没有旁人来砚舟的病房探过,他也没有借用电话给外界传递任何信息。

一个大活人跟这个社会几乎失联,如果是在校生,学校那边会找人,如果是工作者,公司那边会追究旷工,就算是家里蹲,家人也该报警了。

然而没有。一滴水掉入大海,瞬间融化,连涟漪都没泛起一个。

苏念柠甚至去查了那天车祸的来龙去脉。

那起车祸发生在深夜,没有人员伤亡,顶多就是撞到灯杆,造成基础设施破坏,毫无看点,当地新闻和报纸都提不起报道的兴致。

只有一个公众号写了,但这个公众号专门编写地区灵异事件,故意渲染恐怖氛围。文章号称这辆车是灵车,司机是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因为这起车祸不仅没有人员伤亡,被发现时,车内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电视台和报纸不报道这件事,都成了对方渲染恐怖的点,文章里面揣测的是——

因为事件涉及到不科学领域,为了避免群众恐慌,所以不允许报道。

看这篇文章时,苏念柠就在坐在病房里,读到这句话,难以遏制地打了个冷颤,抬起头,正好对上砚舟盯着她的眸子,他的眸子幽深,泛起的光泽无端联想到毒蛇吐信。

如同一阵阴风径直拍向脑门,苏念柠只觉全身上下有电流淌过,浑身上下汗毛炸起的同时,又有一种诡异的酣畅淋漓。

“你笑什么?”砚舟冷不防丁开口。

“我在笑吗?”苏念柠下意识摸了摸嘴巴的弧度,是上扬的,随即收敛。

“你在笑。”砚舟的语气很肯定,停顿了一秒,又上上下下打量她,似乎有什么令他困惑,得好好审视细节确认,最后将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

苏念柠若无其事地将手机踹回裙兜,站起来:“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温淳说今天可以出院了。

手续处理得很快,唯一的麻烦是砚舟入院当天的衣服都是血,就算洗了,白衬衫上的血渍太多去不掉,苏念柠只好叫了个闪送,给他买了套便装。

等人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苏念柠上下打量他一圈,很简单的白T加牛仔裤,穿在他身上利落干净,他脸色恢复了血色,颈间和手臂都白皙,流畅的肌肉线条薄实,漂亮的同时又具有力量,赏心悦目。

如果真有一个骗局针对她,那找来的这个人当真是点睛之笔。

砚舟从苏念柠身边经过,停顿,眼睛里有思绪,苏念柠敏锐地察觉到,他或许是想问医药费的事情,果然,他开口:“你花了多少钱?”

“喏。”苏念柠将还捻在指尖的账单递过去。

砚舟的目光从账单的上面缓缓往下滑,苏念柠清晰地在他的神态上看见了凝重。

他的反应太真实了。

将所有的客观条件罗列出来,可以一一细数其中的疑点,揣度出一个最极端的可能,但是在见到本人的那一刻,那些可能都变成了主观揣度的恶意。

他或许就是一个受了重伤、被送往医院救治、又欠了一屁股债的倒霉蛋而已。

“对不起。”砚舟很认真地道歉,“我现在身无分文,没有这么快把钱还给你。”

在治疗过程中,苏念柠让医院按最好的标准上,短短两周,花的是普通打工人一年的工资。

“我不催你还。”话是这么说,但苏念柠两指抽回他手中的账单明细,塞进随身的爱马仕小猪包,“不过你要告诉我,我要去哪儿找你。”

砚舟垂眸想了想,答:“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想好去哪里。”

很好,符合他一开始就做好的人设,无父母无亲朋,孤家寡人,无根无本。

“那你今后打算做什么?上学还是上班?”苏念柠干脆坐在他躺过的病床边上,好整以暇看着他,“或者你把你家地址给我。”

如果是上学,那学校就是锚点,如果是上班,公司就是锚点,人可以无亲朋无好友,但依靠学校或工作单位,就能大概画出这个人的素描画像,就算都没有,看他这样,也不像住桥洞的,总有个家。

砚舟无声看过来,他的目光像蒙上一层雾,那是一种对于自身处境的冷淡,苏念柠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打算在那天的雨夜一了百了。

“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砚舟避开了她的问题,说,“我定期给你汇款。”

“所以,你是让我相信一个学校公司住址都不给我的人会还我钱吗?”苏念柠问得很直白,一双美丽的眼睛明亮,坦荡荡地看着他。

这两周一个月以来,林林总总算是相处过一段时间,但苏念柠对砚舟,除了名字之外,可谓一无所知,甚至于这个名字,她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

砚舟在这样的注视中,无声地笑了一下,像黑云压城的闷热天气刮起第一阵凉风,将竹林的绿叶吹得纷扬。

苏念柠被他的笑容晃到,说被惊艳属实有点夸张,但这是冰山破天荒融了雪,让她始料未及。

“你笑什么?”

“你不相信我,但会救我。”砚舟敛起笑容,正色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苏念柠只觉好笑,“因为我善,这理由充分吗?”

砚舟没想到会有人直白地说自己善良,但他点点头。

玩笑话被认真地肯定,苏念柠被他的点头动作噎得不上不下:“喂,你别这么正经。”

砚舟不答,只是垂眸,似乎陷入如何还款的思虑当中。

苏念柠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他闷葫芦样,冷不防丁问:“你会做饭吗?”

砚舟没料到话题跳得那么快,疑惑了一秒,才说:“会。”

“那就好办。”苏念柠站起来,“既然你没地方去,那你跟我走。”

砚舟愣住,好几秒才发声:“什么?”

“我出钱很大方的。”苏念柠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漂亮的狐眼里挑着笑,“没钱还,就用劳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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