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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叫哥哥

不管是谁,反正她已经赚够了面子。

今晚她和靳远聿一起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周烬也看过来,视线却是落在她签下的名字上。

一刹那,他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靳远聿大费周章让拍卖会改期,不惜赔偿巨额的损失,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哄温梨?为她挑选心仪的礼物?

老天!

周烬后知后觉地捏了把汗,难怪老板说他真该补补脑子了。

回去路上。

温梨双手捧着首饰盒,安静坐在一旁。

靳远聿举着手机,耳边是靳老爷子教科书般的提醒与告诫,他时不时应一句,听得不太走心。

目光放肆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首饰盒和裙子都是黑色,衬得她的指尖白皙粉嫩,鼻子秀气,唇瓣粉嫩,漂亮的同时还带着稚嫩的孩子气,惹人怜惜。

窗外是这座知名城市的层楼叠榭,瞭望而去,TOP1的靳氏集团总部大楼成了她的陪衬。

江山美人一起融入神秘的夜。

街灯和树影不断后退,不知过了多久,温梨有些疲惫的靠着,昏昏欲睡,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幅唯美又浪漫的画面。

她不知道的是,身旁的靳远聿此刻也正陷入这段回忆里———

阿尔卑斯山的一个小镇,一对兄妹甩开保镖的24小时跟随,偷偷跑出去呼吸自由的空气。

女孩穿着白裙子,手里捧着五颜六色的小野花,一路奶声奶气的撒娇,“哥哥,我累了。”

男孩弯下腰,绅士的亲一下她小小的额头,“乖一点,马上到了。”

女孩乌黑的眼睛突然一点一点亮起来,摸着自己额头,“哥哥,你好会亲,你的唇凉凉的,好舒服。”

男孩僵住,抬手给了她一记爆栗,“不许这样讲话。”

女孩委屈的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一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错了。

多年后天涯路远,不复缱绻。男孩才开始懂得,那是他的初吻。

……

回到顶层,温梨第一时间是要把贵重的首饰放到保险柜。

总裁室有大小两个保险柜,大的放公司机要文件,密码温梨知道。

小一号的那个是靳远聿用来摆放私人物品的,她从来没打开过。

犹豫了几秒,她白嫩的脸颊像小仓鼠一样鼓起,无辜的看向靳远聿,“我不知道密码。”

靳远聿看向她,眉梢微扬,单手插袋地走过来。

他站在她身侧,与她手臂相贴,修长的指尖按着数字键,漫不经心地垂眸扫了一眼她敞开的领口。

眸色蓦地深了几分。

温梨并不知晓,认真记着,后颈的皮肤有些敏感,她脖子缩了缩。

靳远聿特意按得很慢。

哒。

保险柜的门打开。

“这个数字,是你第一天到靳家的日期。”他解释着这串密码的由来,嗓音暗哑。

温梨瞳孔微震,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摆进去。

“不管你和我弟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你是我的秘书,私下不要和他接触,知道吗?”

“嗯。”

她心跳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身后是喜欢的人清冽中带着湿热的呼吸,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淡淡烟草气息,明明是最有安全感的味道,温梨却紧绷着的神经。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像醉了,又或者是靳远聿喝醉了认错了人。

可她又清楚的听见他喊她名字。

“梨梨…”他似是克制了一会,才略低下头,呼吸平稳而散漫地落在她耳尖,嗓音整蛊又性感,“生日快乐。”

耳廓酥酥麻麻。

她呼吸微滞,慌乱地想要往前挪。

腰肢却突然被捞了回来,强势地迫使她与他贴得更紧,将她整个人被圈在怀里。

她双腿不自觉发软,“靳总……”

“现在下班了,可以叫哥哥。”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尽是纵容。

夜间的办公室安静到极致,感官也被无限放大。

交替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掌心烫人,不但没收回腰间那道禁锢,反而加重箍紧她细腰。

地上投下一双交叠的身影。

他鼻尖蹭着她脸颊,薄唇一下一下地轻啄她耳垂,下颌,嘴角。

却没有着急落在唇瓣。

温梨紧紧咬着唇,理智与清醒并存,细细的酥麻感拉扯着她的意志。

她微微后仰。

唇间羞耻的呜咽快要抑制不住,只能颤着声轻嗯。

靳远聿自后抱着她,衣衫整齐却犹如褪去,目光充满侵略性地凝视了她一会儿,“这么害羞,没谈过恋爱?”

这句话犹如惊雷,击中她的要害。

温梨猛地惊醒,转身跳开,“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顾不得脸多烫,也顾不上此刻多欲盖弥彰,红着眼睛就往外跑。

望着像兔子一样落荒而逃的女人,靳远聿黑眸微眯,站在原地愣了一会。

低头,他揉了揉指尖,笑得有些轻肆。

百密一疏。

看来他铺织的网还不够牢固,才刚慢慢收网,猎物就跑了。

温梨回到公寓楼下已经近十二点。

下车的时候,周烬见她眼睛有点红,料定她是因为收到那么贵重的礼物感动哭了。

“你的衣服。”周烬笑着把礼服袋子递给她,里面装的是她换下的衣服,“明天我跟靳总去港城,你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温梨愣愣接过来,“明天我不去吗?”

“靳总说你身体刚好,就不给你安排工作了,让你好好休息几天,康叔会留下来照顾你。”

“哦…好的。”

温梨心里没有因为放假而欢喜,反而有一丝失落。

到目前为止,她可以百分百确定,拍卖会上那位神秘嘉宾一定就是靳之行。

所以靳远聿把她单独留下来,是不是在试探她的忠诚度?试探她和靳之行有没有谈过恋爱?

刚才在办公室她太敏感了,他只是轻轻触碰,她身体竟然就有了难以启齿的反应…

简直太羞耻了。

她心里清楚,靳远聿刚刚和江盈分手,正处在危险的空窗期,她看不透他的心思,更害怕自己会沦为他寂寞时的消遣。

“对了,上次靳总让我从法国带了瓶香水给你,因为你生病,所以就给耽搁了,我让小六放在你工位的抽屉里,你回头看一看。”

周烬望着她笑得神秘兮兮,“走啦!”

“好,开车小心。”

温梨并未多想,目送周烬上车,双手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突然一阵风起,一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

她眨了眨眼,仰头,竟然下雪了。

今年京市的第一场雪虽迟但到,稀稀落落飘零的雪花落在她的肩上,手上,很快消失不见。

温梨鼻尖贴着羽绒外套嗅了嗅,靳远聿的味道清冽沉寂,和初雪一样好闻。

突然很后悔。

刚才如果她不跑那么快,此时此刻,就可以和靳远聿一起看初雪了。

第二天醒来,温梨打开手机就看到水群的信息又是999+,都是围绕着靳远聿抵港的消息。

Miss李(格子间8):@周烬,来几张靳总的机场照,舔屏.jpg

周烬:[图片]x2

照片中,靳远聿身穿黑色大衣,挺括的设计越发显出了他优越宽直的肩线轮廓。

镜头刚好捕捉到他抬腕看时间的侧脸,眸光微垂,薄唇坚抿,金丝边框眼镜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衬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斯文败类气质。

女人也是视觉动物,会被新鲜的美色震撼到。

戴着眼镜的靳远聿禁欲气息更浓重,像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柠檬(财务九把刀):色色.jpg

前台田螺姑娘(方雪):啊啊啊,靳总今天戴眼镜了?帅死我了!

Miss刘(格子间5):诶?为什么没见到温秘书?靳总没带她?

周烬:她还在休病假,照片大家看看就行别外传,好好工作,散会。

柠檬(财务九把刀):哦~[白眼]x3

周烬:嗯?@柠檬(财务九把刀),阁下是……?

柠檬(财务九把刀):财务部新来的。

周烬:把备注名改一下,不然24小时内叉出去。

柠檬(财务九把刀):。。。

Miss李(格子间):周特助好凶哦!哈哈哈…

温梨看着,忍不住抿唇笑了。

这个“柠檬(财务九把刀)”正是永远扑在刷论坛吃瓜第一线的宁佳佳,这姑娘藏不住事,吃到什么炸裂的瓜首先都会分享给她。

好像深怕她错过什么世界末日。

温梨切换小窗口,果然看见宁佳佳一下分享过来了好几条链接。

都是昨晚到今早的热搜词条。

京圈#靳氏集团靳远聿豪掷上亿拍下《初吻》和《挚爱》#

港媒#靳远聿今早抵港,有狗仔拍到同一时间陈家小千金降落在同一机场,是凑巧还是蓄谋已久?#

……

宁佳佳的信息接踵而来:【陈家小千金是什么鬼啊?】

温梨:【不认识】

她回道,脑海中闪过昨晚坐在陈明翰身旁的那位小公主。

会是她吗?

宁佳佳:【那枚粉钻真的像网上描述的那么好看吗?靳远聿的挚爱是谁啊?还《初吻》呢,他的初吻一定喂狗了!哼!】

温梨:“……”

她想说,有没有可能她就是那条狗。但这关乎靳远聿的隐私,她只能苟,不能说。

这会小六又发来一份PDF,是年会的节目表。

温梨架起平板,点开审核,一边认真和她讨论。

一下午就这么在八卦和忙碌中度过。

京市近几年一雪难求,昨晚刚下了一场小雪,今日就停了,甚至还艳阳高照。

温梨盯着窗外发呆,望着夕阳一点点没入地平线,被朦胧的暮霭悄无声息地取代。

突然,露台的窗帘动了动。

温梨瞳孔骤缩,“谁?”

昏暗的角落里转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温梨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举手投足间透着睥睨的上位者气场。

“谁在那?”

对方仍是不回答。

啪!

温梨抬手将床头灯打开。

一瞬间,视线撞进一双深邃又阴郁的眼。

“靳之行?”温梨惊愕。

靳之行咬着未点的烟,单手插兜斜斜睨她,一双长腿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曾经风流写意的少爷脱去稚气,五官更胜从前深邃立体。

他夹走唇间的烟,沙哑开口,“很好,还认识我。”

“……”

男人嘴角勾着一丝恶劣痞拽的笑意,“你知道吗?我在这呆了一小时,我哥那些保镖都没发现……我就在想,要是我悄悄把你掐死,我哥会不会伤心?”

“……一个小时?”温梨头皮发麻。

“嗯哼,一个小时,你都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我以为你死了呢。”

“……”

温梨这才注意到他额角多出一道新疤,足足三公分长,此刻结了血痂,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远远一瞥,破碎感十足,恰似桃花欲坠。

她以为这道伤是他前几天在夜场和小混混打架留下的。

那段视频她看过,这对嚣张浪荡的靳二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新闻。玩车玩女人,打架斗殴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管不着。

更何况视频早就被删了,并没有给公司造成不良影响。

靳之行看着她冷漠到近乎透明的眼神,莫名的暴躁,“你不问问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我回国当天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温梨抿着唇,语气漠漠:“五年前是你先拉黑我的,是你妈妈让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靳之行睫毛缓慢扇了一下。

温梨仰起脸,鼻尖倏然有些发酸,“你妈把我赶出靳家的时候,你怎么说来着?一个无趣至极的乡下妹,一个不值钱的风水摆件,也敢妄想当你妹妹?”

“……”

靳之行死死盯着她,胸口起伏,阴霾密布的眼珠恨不得把她整个生吞。

过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就放下那些年少无知才干的蠢事了。

没想到五年不见,这个女人仍是一开口就能让他感到血压骤升。

说她没心吧,她倒是把他这些伤人的话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到底哪个傻逼大师说她能替他挡劫?

在他看来,她才是那个劫。

似是勾起悲痛的回忆,他深沉的眸子里渐渐迸发出委屈和愤怒。

“明明是你先激我的,你明知道我不想当你哥哥,我…”靳之行强迫自己冷静,低下头颅不去看她。

几秒后,他幽幽的声音带着几分颓然与忧伤,“这就是你要的自由?既然不想靠靳家,又为什么要进靳氏?为什么莫名其妙成了我哥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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