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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剑法

翌日。

二人刚醒,起床便看到桌子上摆着一颗小药丸和一张字条,可门窗紧闭着,不像是有人来过。

低头看那纸条,上面只简短写着:服过,可来后山。

药丸就是药丸,什么都没写,什么都没标注,反正已经拜师学艺,这点儿信任要有,爱死不死的,俩人都这样想,吃的时候没有犹豫的。

傅彩霞刚推门出来,便看到陆砚尘早早地在外等着她了,相视一笑,便结伴来到后山。

远远便瞧见五位小师傅手中握着长剑,并排站在一片空地上,每个人长剑的剑柄上都刻着阴阳调和图,但各有各的五行特色,互不相同。

山风吹来,花青色的衣袍被风猎猎地吹着。几个俊秀的少年在风中站着,神色依旧不变。俊秀清冽的脸庞和身上散发的肃杀形成鲜明对比,看着极为爽眼。

二人走至五人跟前,便听一木开口道:“傅姑娘,陆公子。今日我们为你二人展示「五行剑法」,可领悟多少,便看二人天赋了。”

“嗯。”二人回道,

应五位小师傅的要求,两人坐在了一旁安全的地带。

几人画空地为擂台,首先上场的是一木和一沙。

一木舞剑清丽优雅,一沙舞剑敦厚老实,两人打斗沙石四起,狂风不止,一木的剑气 「生长、生发、舒畅」。一沙的剑气 「升华、承载、受纳」。刚好被一木克制。不知多少招过去之后,一木赢得了一沙。

“这组叫做木克土。”一木说着退下来。

紧接着一泊就走到中间同一沙打。一泊的招式柔美尖锐,剑气「滋润、下行、寒凉、闭藏」。刚好克制一沙的招式。又不知过了多少招。一沙赢得了一泊。

“这组叫做土克水。”一沙说着退下来

紧接着一明走上去,一明打斗暴躁火热剑气「炎上、升腾、熔炼」。但刚好被一泊的剑意克制。不知多少招之后,一泊赢得了一明。

“这组叫做水克火。”一泊说着退下来。

紧接着一钰走上去,一钰的招式锋利肃穆,剑气「沉降、肃杀、收敛」但刚好被一明的招式克制。不知过了多少招,一明赢得了一钰。

“这组叫做火克金。”一明说着退下来

紧接着一木再次走了上去,一钰的招式刚好克制一木的招式。不知过了多少招,一钰赢得了一木。

“这组叫做金克木。”一钰说。

六场博弈,一直从清晨打到了傍晚,才终于结束。他们五个人再次并排站到了中央。

这些打斗太过惊艳,一招一式都能令人欢呼。两人忘记了时辰,竟也不觉得饿,仔细看他们手中的剑,好似每一个都有他们自己的属性,每把剑都有自己的性格。打斗完,二人还沉浸在方才精彩的场景中,久久不能回神。

陆砚尘更是看得痴了,方才的场景如影象一般刻在他的脑子里,浑身的血液都在激荡。

两人瞧着眼见眉清目秀的几位师傅,真难想象他们竟掌握如此高超的武功,强烈的反差感更加使得观看的人心绪激荡。

两人怀着崇拜的心情起身朝五位师傅走来。

不料,五位师傅齐齐出剑,五把宝剑寒光闪烁,直直的朝着两人刺来。

看着锋利的剑朝自己刺来,她们两人眼中的深情瞬间由歆慕变成了惊恐诧异。

下意识下,极速反应。傅彩霞将陆砚尘推向一侧,陆砚尘将傅彩霞推向一侧。两人错位躲开。

为什么?!

两人皱眉观望,五位师父还没有停下,转体舞剑,各打各的派系招式,分散开来,分为五点,将他们二人围在中间。

这是什么?傅彩霞脑子飞速运转。低头看地上的线。

回想方才一木师傅从两人中间掠过,剑尖划向了地面,划出了一条蜿蜒的曲线。

曲线,圈。傅彩霞快速沉思,她从一木开始挨个看向五位师傅,“木、火、土、金、水。”

又看到了他们手中的剑,忽然反应过来地上的是——阴阳调和图!

她刚意识到这些,那些用剑尖画出的线条就想一条蜿蜒的蛇一般一点点流动着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往其中沟壑灌入了荧光流水,阴阳调和图的图形显现,自上空可看出,构成中间那两个黑白点的正式傅彩霞、陆砚尘二人。

这是什么意思?傅彩霞望向周围的五个小师傅,试图从他们面无表情的清淡脸庞上找到答案。

阴阳调和图,黑白两极,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相互调和、相互克制,一阴一阳、一盛一衰。道长到底想说什么?

她再次扫视过五人,看向一木,眼神凝重,问道:“什么意思?”

问完,一木的面无表情的脸上便出现了温和的笑:“没什么。只是展示一下剑法,方才的剑法二位小友可看清楚了?”

五人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随着一木的话向中间聚拢。

凑近了,傅彩霞才问:“一木师傅,我们,是此消彼长,还是相辅相成?”

既为黑白两极,她想问问。

一木看向傅彩霞笑道:“傅姑娘,万物阴阳,一卦生,卦卦生。天命微微,知而不避,则不苦。乐之乐,思以短思,则为之深远。虑之虑,思以长思,则为之壁垒。”

傅彩霞不解其意,一木大抵是说,天机不可泄露,但天命就是这样,你不需要多想,只管接受就可以了。

“霞儿,会是相辅相成。”陆砚尘道。

傅彩霞转头看了看哥哥,笑回了一个“嗯”

五位师傅也没再就此说什么。

一木又道:“方才便是五行剑法中的长处和短缺,每套剑意相生相克,最终万剑归一。二位可看清楚了?”

“嗯。”两人应道。

“自明日起,你们便跟着我们一同修行五行剑法,按照‘木、火、土、金、水’来修,望两位道友早些修得自己的道。”

两人抱道家拳,道:“多谢师傅们。”

清冷的山风吹来,他们能感受到此刻山巅的傲岸,正如现下跨出的一大步。难以想象若是学会了所有的五行剑法,这世上还有何功法能与之匹敌,相生相克,已敌万物。

刚要跪下拜师,却被一木拦住了:“唤我们名字便可,你们的师父是道长。”

——也只是道长。

晚间,陆砚尘回到榻上,久久不能入眠。

今日后山上那一招一式在他脑子中徘徊不散,令他心绪激荡,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们五人在后山上舞剑的模样。

“五行剑法……五行剑法……”他在呢喃中入睡,就连梦中,依然重复着今日所见的一招一式。

傅彩霞倒是没有太大的触动,正如一木最后的嘱托一样,她总是平静地接受。不过,此接受非接受所有,而是,只要她觉得她的路还是往前走的,她就能永远地平静。

霞儿啊,她平静的内核下,蕴藏着无可撼动的强大。

之后,他们二人便一直跟着五位师傅学习剑法,但师傅们只允许他们用木棍为剑。日复一日,那两根树枝叫他们用得光滑,细嫩的双手上也布满了厚厚黄黄的老茧。

傅彩霞因为女子身,用剑缺少力度,身体的力量永远达不到师傅们要求的水准,也跟不上陆砚尘,只能一日比一日刻苦。

陆砚尘是个练武奇才,悟剑修决,仿佛他本身就拥有的技能一样,总是得心应手的。一月余,便从木剑换了铁剑。

因而,在师傅走后,陆砚尘便成了傅彩霞的陪练,五行剑法,各有短缺,她试图通过五行剑法的相生相克来抵御陆砚尘的剑法。可总是抵不过他的绝对实力。

越是这样,傅彩霞便越是执拗。

这次比武,擂台之上,傅彩霞尝试与木棍合一,木式剑意,生长,柔和。她思着诀窍,闭上眼睛感受剑意,使出全力,盲剑直刺!

睁眼。

陆砚尘早已绕到了她的身后,剑正好抵在她的脖子上。

“霞儿,”陆砚尘转手收剑。

傅彩霞起身,转手收势也将木棍别在了身后,失望地叹了口气。

陆砚尘浅笑,走上前抚上了她的头:“累吗?”

傅彩霞心中不悦,咬牙道:“再来一次吧,哥哥。”

“不来了,辰时将近,你待会儿要去禅房了,休息一下吧。”陆砚尘看着她道。

傅彩霞要强,她的娘亲似水一般温雅柔和,似乎那点血液中将门之后的野性全都流到了傅彩霞身上,而爹爹又是经商算账的一把手,这两人的特质在傅彩霞的身上延续了个彻底。

当然,娘的温润柔和她也不缺。她啊,温润柔和的外表下,内核是野蛮的、爆发的、精明的、倔强不屈的,但最强悍的精神内核依旧是温柔的。

没有什么傅彩霞解决不了,没有什么傅彩霞扛不住,傅彩霞不会遇到挫折,因为她总是有办法的。

陆砚尘懂得她的桀骜,也从不会与她比试的时候防水,这是两人心有灵犀的默契。

我尽我所能地将我所有的优劣短缺展现与你之前,直到你——

超越我。

还因为师傅们说过,若要比试练剑,不必更换木棍,直接比试便是。生铁与木料比,这种行为即让陆砚尘有力量不敢施展,增强了他对剑意的控制度。也因为难度不同,使傅彩霞得到了短期的提升。

傅彩霞没再说话,对于五行剑法的掌握,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呢。

我们小火慢炖,我们厚积薄发。

额间细汗沾湿了她额前的头发,后山的微风吹拂着她身后的红发带,香泥村婆婆送来的粗布衣已经洗得发白。阳光照在她高傲的脸上,鬓云欲度香腮雪,当真是美极了。

“霞儿,我是你的。”他顿了顿,耳间有点儿发红,忙又接,“我是你的哥哥,你不会的我来会。”

没有人十项全能,你不会的先交给我。

“哥——”傅彩霞终是没忍住委屈,流下了泪。

他将傅彩霞揽到怀里:“你走你的路,哥护着你,永远。”

“嗯。”傅彩霞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泪水在他胸前留下水迹。

“好了。”他用袖袍为她擦去额间细汗,“快收拾一番,师父还在等着。”

“嗯。”

傅彩霞回了院子清洗,陆砚尘拿起铁剑,一遍遍地在脑中过那些剑影。

有野心的人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其实傅彩霞也不是不会,仅仅是次于陆砚尘而已……

而陆砚尘这样的,仿若剑神一般,造诣太高,无人能及。

辰时到,傅彩霞来到道长的禅室。

“坐吧。”道长道。

傅彩霞盘腿坐在了道长对面的蒲团上。

道长点燃了面前香炉中的一支香,结印道:“引灵入阵,五行阵法,开!”

道长言毕,傅彩霞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幅场景,一个好似香泥村的地方,村民笑嘻嘻地在其中往来奔波。真真假假,辨不明白。

“此谓「阵」。”道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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