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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迷楼 > 春台濯雪(双重生) > 第17章 躲避

第17章 躲避

江容一怔,前世虽然她隐隐猜到静和县主喜欢崔临,但从未听她亲口承认。

真相乍现,前世惨烈仿佛历历在目。

“阿妩,或许另有隐情,表兄,表兄他……”

她想替他分辨一二,但在她的认知中,崔临心里定是有她,憋了半天说不出来什么。

“濯雪你不用多说,道理我都明白。”

她知道明帝意在打压世家,决不可能放任崔氏与宗室女联姻,但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他,忍不住难过。

她哪里是不想成婚?

分明是她想嫁的人嫁不得!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朝着这边来,静和县主赶紧整理仪容,此时她面上的妆容微湿,浓密的睫毛泪成几簇,匆忙的用帕子擦了擦,回身匆匆忙忙的走了,“我去更衣。”

江容留在原地,有些好奇的听着来人多动静。

虽说按照她的计划,只要不嫁裕王便能平安,但为了稳妥些,她开始和汀兰学武防身。

招式身法练起来需要循序渐进,她本来就身娇体弱、开蒙较晚,学了几天浑身疼痛。

汀兰只好先教她听声识人,除了顶尖高手能隐藏外,寻常都能依靠呼吸和步履辨别。

她背靠在廊柱上,正好实践一下听声识人。

来人步履缓慢且不匀称,像是一脚深一脚浅,呼吸间歇较长,时而急促,时而停息。

侧耳细听,不对。

不是一人,是两道呼吸。

衣裳绰绰,呼吸交缠,那两道人影像是粘在一起般,跌跌撞撞找不清方向的冲进后院。

她侧身躲在廊柱后,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一男一女,不知是哪家的郎君娘子偷情,竟然敢在齐王婚宴上行苟且之事。

待看清楚来人,她惊的呼吸一滞,那红色锦袍的郎君,正是今日的新郎官齐王萧曜!

那鹅黄色齐胸襦裙的娘子倒是没见过,看穿着打扮像是他府内宠妾。

“郎君~曜郎~你都几日不来奴家房里了?还记得奴家是谁吗?”

黄衫娘子娇嗔埋怨,眼波流转骨子里透着妩媚,又娇又怜,声音酥软勾人心肝。

齐王在她腰间狠狠地摸了一把,埋在她颈间轻咬,“当然,这软肢纤腰销魂滋味,内院里找不出来第二个。”

“嘶~郎君确定要在这里?今日来往宾客众多,万一被撞见……”

黄衫娘子有些害怕,听说这未来主母可是高门大族的嫡女,从小就学习掌家,要是在她大婚之日惹眼,让她不快,自己小命被打杀了都是悄无声息的。

“不会的,”齐王手往下探,惩罚她不专心,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刚拜完堂,宾客都在前厅宴饮应酬,谁会没事来后院?”

黄衫娘子还是怕,今日故意来此勾引,只想和齐王调情,并不想在他大婚之日动真格,尤其还是在这后院过廊,随时都有人可能经过。

齐王来之前饮了几杯酒,闻着她身上馨香正是上头的时候,环顾四周,察觉确实地方不够风雅,便停手。

没得黄衫娘子喘口气放下心,她就被齐王打横抱起,一路快步到凉亭,将她抱坐在凉亭的石桌上,凉的她浑身一颤。

更让她肝颤的是齐王接下来的话。

“近水环风,还能听到宴乐,岂不刺激?”

“……”

长廊本就无人,廊柱间隔不近,距离通向内院的月亮门还有三根廊柱。江容紧紧的贴在廊柱上,扯住衣角不让乱飞,谨小慎微的站着,卡在他视线的盲区,试探着朝下一根廊柱跑去。

亭中传来齐王声音,夹杂着撞击声,“你要把我耗尽了,我今晚洞房花烛夜怎么办?”

黄衫女子承宠,声音动情娇媚,尽情索取,“嗯……那岂不是……符合你在她心里……纯粹的模样。”

“……”

江容是成过婚的,那边在进行什么是,她不用听声识人的知识也能明白。

探出半个脑袋,见齐王是背对着她奋战,黄衫娘子亦不做防备,是个好时机。

已过多时,她刚才就应该早点躲开,瞧见这么多不该瞧见的,她小命该短了。

静和县主去了有一会,算算时间快回来了,万一撞见,场面便不可控制了,她势必得想办法离开,让静和县主绕过这里。

轻功和汀芷学了三天,就算达不到踏水无痕,陆地上跑跑,应该可以不发出声音。

她脑中复习了一下汀芷的教学,蓄势待发的冲了出去,三个廊柱,一鼓作气。

这边同样蓄势待发齐王,在最后冲刺紧要的关头,听到身后不远处的长廊的脚步声,瞬间*了,怀中的黄衫娘子也惊叫一声。

这轻功怕是连门都没入进去。

江容哪敢注意身后的情形,只顾提着裙摆跑着,直到转过月亮门,才敢双手捂着脸,只留一双眼的朝身后看去。

亭中男女慌乱,没有分神看过来,一声惊叫过后,齐王的小厮匆匆赶来,被一脚踹开,反爬过来帮助他穿衣。

她稍稍放心,慢下脚步,刚想停下来喘匀气息再去找静和县主,就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她猛地转身看他,是萧显。

这熟悉的面容让她心稍安,重生后第一次觉得,他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单手按在剧烈跳动的心口,额角浸出汗水,她想用帕子擦一擦,摸到怀中空空,才想起来帕子在萧显那里。

萧显目光落在她身上,明知故问,“怎么了?跑的这般急促?”

江容喘着气,知道现下狼狈极了,没同他解释,伸手递到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说:“还我帕子。”

“给你。”话说的爽快,放在她手里的深色帕子明显不是她刚才的那一条,她咬字清楚点重复一遍,“还我,我的帕子。”

萧显势必将不要脸进行到底,“现在这帕子就是你的了。”

她将帕子扔在萧显身上,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对他怒目而视,“谁稀罕!”

那边齐王穿戴整齐,指挥着小厮,“去那边!把刚才鬼鬼祟祟的人给本王抓回来!”

她下意识抓住萧显的手臂,萧显顺势握住她的手,快步带她离开。

没有迟疑,没有找路,萧显似乎对齐王府很是熟悉,在后院左拐右拐频繁躲闪,小厮们连片衣角都没看到。

后来他们兵分两路围堵,萧显拉着她躲进了一间屋子。

屋内陈设破败,蛛网密布,积灰厚厚,像是十几年没住过人,地上的灰一踩进去脚印就会显现。

萧显也发现了,没有进屋,拉着她在外躲闪绕回,明显已经没有方才那般从容,随着小厮的声音不断逼近,交握的手心不断浸出汗水,但始终紧紧握着。

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眼看小厮就要追来。

“失礼了。”萧显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借力旁边的歪脖树,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攀上房顶。

江容心里喟叹一句:这么好的轻功是狗男人学会的,可惜了,可惜了!

落脚屋顶的瓦片有些滑,江容刚踩就滑了一下,双手立刻紧抓住萧显的手臂,萧显同样用力的将她抱住,努力稳住身体。

他依偎在怀中的江容,这般亲密恍如隔世,他心中缺憾像是在渐渐填满。

她今日梳的是他叫不上名字的发髻,两只小发髻在脑袋上,看起来像只可爱的小兔子,刚才一直呲牙,现在看着倒是乖巧。

“方才,可是瞧见那对野鸳鸯了?”他压低在她耳畔说道,探查的小厮刚从房前经过,她精神紧绷着,又惊又惧,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等到小厮都离开了,她才说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猜。”

“你为什么在这?”

“为了遇见你。”

“……”

萧显微微勾起嘴角,完成一个迷人的微笑

只是这笑容在江容眼中,很是欠揍。

明明是跟在她身后出来的,方才还故意问她缘由,狗男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狗。

她猛地想起,“遭了,阿妩!”

静和县主去梳妆,肯定会回到原地寻她,若是这时撞见齐王,岂不糟糕!

“你看到县主没?方才和我一起的?”

萧显这次正经回答了,“看到了,平阳姑姑寻她,她便先回去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那就好。”她舒了一口气。

小厮们未寻到人,回到齐王处无法交差,但转了几圈还是没寻到,便只能回去。

见他们走了,紧抓住萧显的手渐渐松了些,萧显见状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脾气发作之前,抱着她施展轻功从房顶下来。

刚一落地,江容站稳后就立刻松手,还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眼中嫌弃不言而喻。

萧显眼中露出失落的神色,湿漉漉的像是被遗弃的小狗,“江娘子这过河拆桥也拆的太快了。”

他低头看了眼身前的锦袍,胸口处已被她抓出折痕,在这身熨帖的锦袍上表现的分外明显。

江容心虚一瞬,垂眸转念一想,便想到解决办法,“裕王不如换身衣服,齐王府定是备齐了。”

“江娘子好生冷漠,我这衣服因你而皱,你就让我换身寻常衣物,这般没诚意?只想轻轻揭过?”萧显微微颔首,拉进和她的距离,黑眸深不可测。

她自知理亏,这次就算让他一回,看他能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

“那怎么才算有诚意?不轻轻揭过?”

萧显想了想,“今天这身衣服,你得赔我。”

要求合理,江容答应,“可以。”

萧显得寸进尺,“我想要你亲手做的。”

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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