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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人碰头

凌舒被点了穴道般定住。

定力只能维持住不对着这俩人当场黑脸掀桌的程度。

薛怀跃还对着她的眼睛,面上带的笑容看不出分毫的谦虚,只有正牌未婚夫在前任兼师兄面前雄竞成功的孔雀开屏。

凌舒把装着柠檬水的玻璃杯拿在手上后,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往薛怀跃脸上泼,可的确是她算计在先,薛怀跃也坦言他们曾经见过,细算起来她是理亏的一方。

好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凌舒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先忍了对薛怀跃的不忿,琢磨着在三人修罗场里怎么全身而退。

凌舒尴尬地说:“哦,是那个小萝卜头是吗,不好意思啊,我记性不太好,原来是跃跃师弟。”

和卫光恋爱时她还在适应凌家高门大户的关系,要背住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网,拼命认人记人,大脑内存根本不够用,没有空间分给卫光的社交圈。

这么一回忆,卫光那会子确实没少念叨“跃跃”,不过凌舒以为是“月月”,胡思乱想过是不是卫光的哪个师妹。

她要是晓得薛怀跃和卫光有这层关系,打死不会选择薛怀跃作为联姻对象啊!

薛怀跃从从容容地笑,在卫光跟前充着小师弟的憨厚感,伸出手掌牢牢地将凌舒的手包裹在了手心:

“小笨蛋,我们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你不该跟着旁人叫‘跃跃师弟’,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拿开啊!”

——卫光在薛怀跃意料之内率先破大防,直接拽开薛怀跃的那只碍眼的爪子。

接着犹如一个遭到背叛的人,气到哆嗦对薛怀跃怒目而视:

“跃跃,我以为你和凌舒的传言都是假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对你嫂子下手!你怎么成了这种小人!奸夫!”

“你小声点行不行!别乱说!”卫光闹的动静甚至吸引了餐厅工作人员齐刷刷的目光,凌舒脸皮薄,整张脸瞬间红透,压低嗓提醒,还急得在桌子下面踢了卫光一脚。

不分场合有脾气就发是卫光的老毛病了,好多次约会都是被他小题大做大男子主义搞砸。果然不该期待一个人会改了本性,凌舒抠着杯子,眼睛红了一圈,心想为什么要出来这一趟丢人与受辱。

都过去了八百年,卫光用词那么难听,他以为他骂的只是薛怀跃吗?薛怀跃是奸夫那她是什么?

薛怀跃按上卫光的肩膀,声量不高,言辞恳切:

“师兄,你冷静一点。你和凌舒是分手了七年——不是七天也不是七个月。十八岁时谈的恋爱你要用来困住她的一辈子吗?凌舒开心快乐不是最重要的吗?”

以为局面会混乱尴尬到底,薛怀跃说的字字句句全在她的心上,凌舒低头。不是窘迫。是承受了误解孤单好久,突然被懂得和理解,导致长久的委屈反扑,而她不想眸中的泪光被看到。

卫光抖肩膀,挣脱了薛怀跃的手:

“你别碰我!分手七年怎么了?她一天是我的女朋友就永远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怎么能背着我勾引你的嫂子呢?都是男人,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想法与感受?”

薛怀跃被他的呼喝声吓倒似的,嗫嚅着唤了声“师兄”。心里已经充满了自得和对卫光这个注定失败的前男友的怜悯——竟然短短的一句话里疯狂地在凌舒的雷区里跳跃,他根本不需要发力,卫光都能把事情全部搞砸。

卫光提了拳头,最终没舍得打小师弟,转过头来急切地找凌舒寻求一个答案:

“阿舒,都是跃跃勾引的你对不对?你知道吗,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重新给我们一个机会,只要你跟跃跃断干净,我不会揪着一点儿小事不放。你以前说我斤斤计较大男子主义的毛病我都改了——”

“叮当——”。

凌舒忍耐力到了极点,顶着其他人好奇探究的目光坐立难安,为了叫卫光住嘴她甚至失礼地直接把餐具丢到盘子里。

“卫光,你这个状态我觉得我无法跟你沟通,这样,今天你们师兄弟两个人好好叙旧吧,我不打扰。”

说罢踩着高跟鞋以快踏出火星子的速度撤离,凌舒甚至想拿包把脸挡住,以后这家餐厅再也不要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卫光起身要追,而薛怀跃占据了出口侧的位置,岿然不动,使了巧劲把卫光按在座位上。

卫光双目几乎要射出火焰。

薛怀跃不紧不慢地喝茶,叹息道:

“师兄,你怎么还没改急急燥燥乱发火让凌舒姐姐觉得你不稳重冷静的坏毛病啊。”

卫光年龄也不是白长的,只是在亲近的人面前更偏向随心所欲,最信任的小师弟的这番提醒同时也是嘲笑,令卫光在愤怒种渐渐回复了理智。

“跃跃,我把你当亲弟弟看,你算计我?”

“我怎么可能算计师兄你呢?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和凌舒姐姐是最近才有的接触,而那些伤人的话难道不是师兄由着自己的性子说的吗?”

卫光打量着这个棱角分明帅气逼人的男人,原来他早已经摆脱了记忆中的婴儿肥,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大男孩,而是有自己思想和主见的成年男性了——还会大张旗鼓地对他发起男人之间的争夺。

卫光对他重申自己的底牌:“我是凌舒的初恋,女人可能会谈很多次恋爱,但初恋永远会占据最特殊的位置。凌舒这么多年没再接触过其他男人,就是,因为我。你们即便订了婚约也是商业联姻,凌舒最终会选择我们的感情。”

薛怀跃笑出了声:“我看是因为师兄你伤她太深了吧?”

“你觊觎嫂子,不讲道义!”

“师兄,在你们恋爱期间我不曾有过半点越轨之举。可你们实在是分开得太久了,别再翻你那老黄历了吧。”

卫光还要嘴硬,薛怀跃又直指他的弱点:

“师兄,你这次回北京到底是为了凌舒姐姐,还是听到传言后占有欲发作呢?你的爱真没你想象中那么真情实感。”

七年了,出于同门道义,薛怀跃足足等待了七年。

无言以对的卫光愤怒地撞开薛怀跃,不欢而散。他还记得,从前薛怀跃要在他女朋友面前露脸吃饭都不好意思,一看到凌舒便害羞慌张地躲到一边,还能发展到大张旗鼓和他抢人的程度。

而薛怀跃心情很好地咀嚼着没怎么被动过的饭菜,很是可口美味。

想了想,给凌舒编辑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师兄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暴脾气,还好他骂的人只是我,我大不了任他打任他骂。他要是迁怒于你我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凌舒在无语中回复:

【……没事,他就是那个臭脾气改不了的,你别管他。】

好像有什么不对。在这场三人关系里,薛怀跃似乎成了无辜又懂事的那个,别别扭扭的。

凌舒又打给了万事通小叶询问:

“姐妹,卫光和薛怀跃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吗?我不是很有印象啊。”

“对啊,你不是和卫光谈过么,这你都不知道?这种事又不是秘密。”

聊到这类人尽皆知的八卦,小叶口若悬河:

“卫光跟薛怀跃有同一个师父,就是许玲珑的爹。然后卫光去上海发展的那年,是许老爷子被人给算计了,门下弟子也就没了庇护各自随缘,比如卫光就去了上海打拼。薛怀跃争气,守着凋敝的师门没挪窝,硬是在行业内做成了第一人,许老爷子临退休了这才出了口气。”

“哦……”

凌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看来薛怀跃没有有心隐瞒,只能怪她太没记性。

有些事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大家有这层关系在,凌舒开始犯别扭,感觉身上好似有蚂蚁在爬。

苏妤现在所有的精力都被凌舒的婚事占据,翻出了压箱底的珠宝首饰,为凌舒看成衣一下午能逛三家店,时不时给凌舒打视频问她的看法。

凌舒结婚本就是为了给家里交代,人机式地回复“挺好的”“都行”“我没意见”“听薛怀跃的吧”。

薛怀跃在联系匠人给未来的妻子用古法打造纯金的首饰,纹样都是他亲自挑的,要吉祥、寓意好、符合凌舒的审美。甚至薛怀跃能为此成天泡在博物馆内,知道凌舒喜好风雅,尽量找带古意和出处的意向。

都说每个女人都会期待梦幻般的婚礼,薛怀跃为了走到这一步也殚精竭虑,看凌舒淡淡的没有波动,心中难免不是滋味。

他像是在打造一个黄金的囚笼,硬要把凌舒囚进来似的。如此这般,和卫光有什么区别?

薛怀跃苦笑着想,凌舒的心是真难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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