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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这句话可不能对着明芽说,否则明芽定然一惊一乍,说她太单纯良善了。

祝吟鸾甚至不清楚她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她竟然相信一个算是“抢”了她夫君的小妾?

思及此,祝吟鸾都觉得荒谬,忍不住想笑,可她没有。

或许是因为方种月太奇怪了,既然暂不明她的意思,便静观其变。

后几日,卫如琢都没回来,也不知在忙什么,祝吟鸾没有过问,祝家也没传消息来,至于祝沉檀和骆暄到底如何,她也不得而知,没叫人打听。

她先前很期盼卫如琢回家,日日夜夜盼着,有一段时日几乎到望眼欲穿,后来虽然没有如此严重,可也总期盼他回来,因为他是她的郎君,是跟她有过亲密无间,交托过心事的枕边人。

可后来,两人渐行渐远,他纳了妾之后,也不知为何,不明白从何时开始,她竟然开始厌恶他的碰触,用谎言欺骗粉碎他想要同房的心思。

卫如琢不归家,她也不再期盼,反而觉得轻松,舒坦。

如今就期盼着方种月早日怀上孩子,为卫家生下一男半女,她悉心帮着抚养,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就是了。

方种月母亲沾着沈家,庞氏十分喜欢她,这些时日时常让她过去停雨阁用膳。

护着庞氏的脸面,祝吟鸾分了不少管家的事情让方种月去做,都是些轻巧又长脸的活计,譬如听管事妈妈们报每日的账目,对每日膳房采买的账本,亦或者去库房筹备赠送来往世家的贺礼。

除此之外,祝吟鸾还让人仔细方种月的膳食,先前她从郎中处得知的所有,有关于备孕事项,全都告知了方种月和伺候方种月的下人。

鉴此,祝吟鸾还收获了一个贤良大方的名声。

庞氏想找茬都挑不错来。

她原以为祝吟鸾看她这些时日亲近方种月,会暗地里挤兑她,可没想到下人们都说她对方种月很好,宛若亲姐妹一般。

云妈妈适时在庞氏身边夸祝吟鸾,庞氏看穿她的心思,冷哼道,“贤良大度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生不出孩子来。”

觉察到主子语气不对,云妈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庞氏道,“我记得前儿库房里收拢了一匹云锦,你让人裁了半匹送给她吧。”

云妈妈连忙哎声应好。

虽然只送半匹,显得很抠搜,可这东西有了总比没有好。

庞氏这些时日冷落祝吟鸾,难免有趋炎附势的下人不听她的掌管,不尊她这位正夫人。

伺候庞氏吃了燕窝,云妈妈让人裁好了,赶紧着给祝吟鸾送去。

祝吟鸾拿到东西的时候,虽有怔愣,但还是笑着接了。

云妈妈宽慰她两句,让她多用些饭菜,说她近来气色虽然渐渐恢复,可人看着清减不少。

祝吟鸾叫她吃新沏的茶,又道,“您的意思,吟鸾都明白,往日里多谢您的帮衬和照拂了。”

“少夫人太见外了,您是主子,往日里又宽厚,奴婢就算是在卫家久了有些脸面,可还是下人,说什么帮衬不帮衬,照拂不照拂的,实在是太折煞奴婢了。”

“这几日天色不好,总落雨,妈妈总有旧疾,这是我让明芽去申家药堂买的药酒,味小效用还不错,您擦擦看。”

云妈妈很感激接了过去,“劳烦少夫人记挂。”

随后云妈妈又提点了祝吟鸾几句,说如今方种月虽然进门了,可让她还是要多多笼络卫如琢,就算没有孩子,夫妻之间的和睦,丈夫的宠爱也是要的。

“至于子嗣,您还年轻,指不定的事情,保不准今年就有身子了呢?”云妈妈让她放宽心,说方种月再怎么得脸,也只是个妾,庞氏不会让方种月越过她,出身摆在那里呢。

听到出身两个字,祝吟鸾在心里笑了一下,嘴上应着好。

“这云锦花色好,大公子今日往停雨阁去了信,说过两日归家,您快些叫人裁身衣衫穿了,瞧着漂亮。”

让她取悦卫如琢,她不想。

心里不想,祝吟鸾嘴上还是应了。

送走云妈妈以后,明芽说把云锦交给手下的人裁衣衫。

祝吟鸾看着这半匹料子,回想庞氏多久没给她送东西了?

似乎很久了,上一次送还是年节之时,这转眼竟然又要到年节了。

庞氏居然赶在之前给她送了一匹云锦,不,是半匹。

“小姐,您喜欢什么样式的?奴婢让人给您裁当下最时兴的蘩水流云可好?”明芽在旁边问。

祝吟鸾回神,敛住自己的思绪,脑子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她拉住明芽,“你许久没为我裁衣衫了,你亲自为我做可好?”

“当然可以了。”明芽手很巧,以前在闺中就经常帮祝吟鸾裁衣衫,甚至于做花钿,这些她都是会的。

“好,既然如此你去做吧,早些做出来比较好,云妈妈不是说过些时日夫君要回来么?”她道。

明芽见她总算上心了,连连点头,又问她要什么样式?

“都好,你看着裁吧。”祝吟鸾道相信她。

“小姐既然相信奴婢,奴婢也不会叫您失望了。”明芽势必要大展身手。

见她去忙了,祝吟鸾招手叫来一旁的姣惠,拿了斗篷和帷帽,领着她出门。

又怕明芽担心,留了话说是去外面买糕点。

坐上马车之后,祝吟鸾盘算着不能去申家药堂,也不能去往日里去的药堂,怕被人留察,她要去隐蔽一些的地方。

可她虽然对京城一些地方眼熟,但也不至于处处都知道。

“姣惠,你知道什么地方的药堂少有人去,又比较隐蔽么?”

她之所以带着姣惠出来,除却因为姣惠话少沉默只忠于她一个人,很少过问她的话茬,也还因为姣惠之前就在京城谋生,走街串巷,定然清楚里面的弯弯道道。

“奴婢知道。”

“好,你带我去。”祝吟鸾轻声。

她见姣惠跟车夫吩咐了一个地方,那车夫都有些许迷蒙,说不认识路,姣惠指着车夫怎么走。

七弯八绕之后,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下了马车,车夫在此等候,姣惠带着祝吟鸾穿过巷子暗堂。

出来之后,又绕到了一处街市,这里也有铺面小贩,人却没有那么多,相对而言隐蔽而僻静,不怎么吵。

祝吟鸾看过来,似乎知道她疑惑什么,姣惠解释道,“奴婢先前在这边找过活计做,这里多是外地商贩,用人也不怎么严谨苛责。”

“那边的药铺少有人来,郎中还是外地人,不过医术很好,不会随意坑蒙拐骗人抓方,虚要高价。”

绕过转角,祝吟鸾见到了药铺悬挂的招牌。

除病斋,她在心里默念。

名字倒是好。

只可惜,她不是来看病的。

药铺里面很安静,能够闻到淡淡的汤药味,抓药的药童见到了两人,上前询问,领着祝吟鸾往里面去。

这里真的好僻静,内院有两棵高大的槐树,几乎把整个院子都笼罩完全了,光影透过槐树的间隙错落下来,走在内院幽凉安静,槐树的枝桠处绑着一个秋千。

微风刮过,秋千也随之微微晃动。

看着这秋千,祝吟鸾有些晃神。

闻着院子里若有似无的药味,她的脑子里忽而晃过铜铃般悦耳的笑声,似乎有什么人坐了秋千,很愉悦地笑。

可定睛一看,哪有什么人坐秋千,这里空荡荡的。

她是不是太累了,怎么会晃过这样的画面。

好生奇怪。

祝吟鸾往里走去,姣惠被她叫了在外面等。

这个郎中似乎很年轻?

他往后瘫在躺椅里,一本药经罩着脸,脚翘到案桌上,似乎在休息?

祝吟鸾不得不出声提醒。

可她轻咳一声,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她不得不拔高声音。

对方这才如梦初醒般转醒,不,是被吓醒的,罩在他脸上的药经掉到了地上。

祝吟鸾可算是看清了他的脸。

很俊逸的长相,年岁的确不大,只是他怎么长得有些跟那个沈景湛有些许像?

是她的错觉吗?

“你……?”对方匆忙弯腰把经书捡起来,“你来瞧病?”

“是……”祝吟鸾有些许尴尬。

“哦哦…郎中在楼上煎药呢,我去帮你——”

话还没说完,在楼上的郎中已经听到动静下来了。

“娘子来瞧病?是何处不适?”祝吟鸾颔首,但碍于这人在,没说具体的因由。

对方挑眉,意识到她的欲言又止,朝郎中请辞,随后便离开了。

听到郎中称呼对方沈公子,祝吟鸾心神一动,这人是沈家的?

那人已经走了。

她坐下之后,没说症状,先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随后才跟郎中道,“可否给我开一剂吃了能令身子看起来很孱弱的药方?”

郎中看了看银钱,又看了看她的脸,摸着花白胡须。

好一会没说话,收了银钱,取过一方宣纸,蘸墨动笔。

须臾之后,祝吟鸾带着药方下去找药童抓药,可方才过内院,迎面走进来一个带着随从的男人。

对方锦衣玉带,身姿挺拔出众,撞见她似乎也很意外。

俊美异常的脸上很快漾出礼貌且招人的淡笑,他道,“又见面了,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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