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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修铺面

满满选好了桌子,在“王厨”转悠的这一会功夫,她心里唯一的感觉,其实是——嫉妒。她捏捏拳头,有朝一日,她也会有一家这么大的酒楼。

晁素臣斜眼看着满满,不由轻笑:“选好了?姚行老,开个价吧。”

姚行老摸了摸胡子:“一张桌子便算你五百文,总共两千五百文。”

满满暗衬,若是在二手市场上,这等品相的桌子,少说也得五百文,不过很难淘到罢了,这个价格算来也算公道,便笑道:“好,成交。”

满满付了钱,晁素臣挑了挑眉,问道:“可需我找人帮你运回去?”

满满连忙道:“官人客气了,不需要不需要,我找几个闲汉,一把手的事。”

几个厢军帮满满把桌子搬到楼外,再次回到酒楼里,只见“王爷”瑟瑟发抖地站着,面前的提举大人冷冷射过来一道目光:

“自己交代?”

站在一旁的厢军们不敢说话,但心中都默默摇头,始终是命数不同啊,这位“王爷”只能自求多福了。

满满雇了几个闲汉,几人把桌子运回铺子里。兰嫂子远远看着女儿回来,迎上来问道:

“哟,这是又要装潢一番了?”

"阿娘,咱这食肆再不翻新,客人怕是要别的食肆抢光啦!"

满满叉着腰站在自家两层木楼前,她望着门楣上挂着的“小宫娥四时食肆”的牌子,乌溜溜的眼珠转得飞快。今日客人源源不断,可都因为桌子椅子太少,走了不少人,扩建是迫在眉睫,至少二楼得好好装起来。

方才在“王厨”里见了一番世面,更坚定了她要大改特改的决心。

满满进门,给几个闲汉各奉上一杯茶,又拿了几个饼子:“多谢几位大哥,以后有空常来铺子里坐坐!”几人喝了茶,吃了饼,心里舒舒爽爽,都赞这小娘子有气度,方才顺耳一听,便插嘴道:

“小娘子要重新装潢铺子吗?我倒是有个老实人推荐。”

"小娘子要造园子?"瓦工赵师傅伸头看图纸,被那曲里拐弯的线条晃得眼晕。

满满狡黠一笑,掏出包着芝麻糖的油纸塞过去:"您老只管按图砌墙,工钱嘛——"她指指后院堆着的旧青砖,"这些拆下来的砖块,您拉走半车抵三成工钱可好?"

吃过午饭,招待完这批客人,食肆便临时歇业了。

满满抱着一沓澄心堂纸,趴在褪了漆的八仙桌上冥思苦想一个时辰,最终画出了此刻赵师傅手上的草图。

赵师傅一面看,满满一面说:

"一楼撤掉挡道的柜台,用竹帘隔出三进——前厅摆六张榆木方桌给散客,中庭架流水曲觞景,后院开天井种梅竹......"

赵师傅皱了皱眉:“小娘子急着开业,虽说是搬搬石头,凿个窗户的事,可这工程也马虎不得,少不得要请几个人来帮忙的,这价钱嘛,少不得十贯钱,后日便能完工。”

满满笑道:“您若是收拾的我满意了,十贯钱没问题,外加包吃食!”

二人说定,赵师傅办事靠谱,石头木材全不需要满满操心,不过半日功夫,一楼用青砖铺过,墙面又用白灰泥刷过一道。后院也利用起来,用鹅卵石铺成小径,又在院中挖了浅池,池上架木拱桥,池畔置太湖石与矮松;角落设茅草顶凉亭,内置石棋盘。

这后院可是满满此次改造的一大重点,她早就盘算好,雨天可作茶室,晴夜可办“流觞诗会”,岂不快哉?

趁这个功夫,满满揣着钱袋钻进望仙桥旧货市。

她先盯上卖竹器的胡老汉,摸了摸青篾编的灯笼:"老伯,这二十盏灯笼我全要了,不过您得搭送三捆细竹条。"

见老汉犹豫摇头,她挑了挑眉笑道:"老伯,我家里开食肆的,来往都是达官贵人,前些日子,还有官人问我这店里的字画何处买的,您就卖给我吧,我还可以替您宣传宣传呢。”

老伯揣摩片刻,倒也没有亏多少,索性让利几分,点头同意。

转到木料摊时,满满却盯住块带着蛀眼的旧船木,心头有了主意。

卖货的壮汉嗤笑:"小娘子要买柴火?"

她也不恼,掏出铜镜照那木纹:"大哥,您瞧这纹路像不像云头?截三段当柜台,两头雕成鲤鱼跃龙门,保准让您这摊子出名!"

壮汉听得直愣,最后三丈长的船木竟被她用一贯钱加两笼蟹黄包换走。

赵师傅带着几个壮汉负责基建,满满和袁大哥挖空心思,把铺子装得更有雅趣,而兰嫂子则在后面收尾,打扫收拾,不在话下。

老船木洗洗刷刷,索性改制为门匾,袁大哥刻上一句“小楼一夜听春雨”,几个人齐力推上房沿钉住。

后院里,兰嫂子蹲在杂草堆里扒拉半天,捡出半块残破的陶缸,正犹豫要不要丢掉,满满一看,叹道:

"这腌过梅子的缸底,养铜钱草正合适。"

又指挥伙计把碎瓦片、鹅卵石铺成小路,挖浅坑时竟掘出眼活泉,正好引水到浅池之中,满满再次暗道,自己当真是选对了铺子。

"这是吉兆啊!"她眼睛发亮,当即脱了绣鞋踩进泥坑,把原本要扔的太湖石斜斜架在泉眼上。

石匠一看,问道:"好好一块石料怎的劈了?小娘子,你不如买一块完整的,也要不了几文钱。"

满满却摸出胭脂,在石面点点染染,挑了挑眉:"这呀,叫'残雪映梅',等苔藓长出来,比完整石头更有意趣。"

第二日,一楼的油漆已干。今日借着重新装潢,满满睡了一个懒觉,没有去摆摊。一日间,不少人来铺子里,得知铺子翻修,都表示明日一定会过来尝尝鲜。

待到醒来,一家人做了早饭吃下,袁大哥和兰嫂子听女儿发号施令,把原木方桌配上藤编坐垫一一放好,分隔的竹帘也挂上,桌角放置小竹筒,插单枝梅或兰草;墙面挂几幅袁大哥临摹的卷轴,辅以素麻布帘分隔半私密座位。零零总总,大约能坐三十人左右,用以接待散客。

袁大哥在楼梯旁放了一个方桌,满满取名为“文墨角”,提供笔墨纸砚,供客人即兴题诗,佳作可悬于“诗墙”展示,则是变相为本店宣传。

二楼雅间的布置则是为各位官人们设置,更显满满巧思。她把褪色的茜纱帐裁成四方块,绷在竹架上就成了"移步换景"屏风。连后厨淘汰的陶瓮都钻了孔,种上吊兰悬在廊下。又以竹帘、屏风隔成五间雅室,放上那日从“王厨”买来的桌子,每间以文人别号命名。

整个二楼划成六份,剩下一块位置开了窗户,窗边设卧榻式矮几,搭配蒲团,墙面则装饰手绘山水折扇,案头又放置一瓷瓶,其中插上枯枝,带有几分萧瑟的味道。

连接楼层那架吱呀作响的旧楼梯,满满也请画匠用赭石、藤黄在踏板上描出枫叶,每阶题句诗。又把竹编灯笼与纸灯,点上火光,晴日有光斑洒下,晚间则有烛火重重。

"这些诗句从下往上念,便是首《临安春雨初霁》的藏头诗!"她得意地笑道,"客官们提着衣摆找诗句,哪还顾得上嫌楼梯陡?"

到了第二日午间,基本快要完工,满满拎着食盒到瓦工队,掀开盖子是热腾腾的定胜糕:"赵叔尝尝,这糖霜呀,我可是撒的'步步高升'字样。"

待众人吃得满嘴甜,她才掏出账本,狡黠笑道:"您看这墙面抹灰比原说多了五寸厚......"

"小娘子忒精明了!"赵师傅苦笑着摸胡子,"那便用后院的碎砖抵账吧。"

满满乐道:“不过是和您开个玩笑罢了,这两日,辛苦各位师傅了!”

小娘子处事厚道,为她办事心里也舒坦,一行人便好聚好散。

满满站在铺子前,只见两日功夫,已经焕然一新,她掰指头算了算,大约花去六十贯钱,算是把这些日子的经营都投进去了,不过这钱也不是白花,看着焕然一新的铺子,里里外外都自成一派风格,初初进去,便是整整齐齐的坐案,朴素却清雅,再往里进了小院,也有几分亭台楼阁的影子,若是雨天,雨水淅淅沥沥落在池子里,在檐下喝一壶小酒,更是文人意趣,此时登上二楼,步入雅间,移步换景,每一个小隔间都有不同的风格意趣。心里隐约浮起几分骄傲。

兰嫂子和袁大哥也走到满满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兰嫂子感慨道:“乖闺女,娘从村里和你进城那日,做梦也没想到,才一个月功夫不到,竟然能住上这样的大宅子。”

满满拍了拍兰嫂子:“娘,您相信我,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一家三口正打算收拾收拾吃晚饭,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清澈的人声:

“敢问此处是小宫娥四时食肆吗?”

满满转头一看,竟然是薛以安,他一人只身前来,连阿牛都没有带。

薛以安见到满满,连忙抬手恭敬道:“小娘子,我是前来还竹篮子的,模子我也刻好了,今日本想去小娘子摆摊的地方送还,却没遇上,此刻方来叨扰了。”

满满心里一暖,看了看天色,笑道:“多谢小官人了,天色不早了,小官人可愿进来一同用个晚饭?”

薛以安心里一跳,红着脸抬头,却看见兰嫂子眼里笑开了花,用一种奇妙的眼神来回打量着自己:“小官人,和满满认识吗?进来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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